来福加了万分的小心,一个字都不敢露,被问的头疼,便敷衍一句,“主子的事,我们当下人的不敢议论,要是被发现乱嚼舌根,脑袋就不保了。”
问不出来什么,众人只能悻悻的散了,“走了走了,做饭去,大当家的丈夫来了,咱们得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
清风一直在猪圈顶上站着,见来福还算妥帖,便一个纵身跳到院子里。
可不想,那大鹅是个执着的,安静了半天,一见着他落地,立马扑闪着翅膀异常凶猛的冲上去。好在,山上的人对他很忌惮,很恭敬,怕大鹅伤着他,一拥齐上,棍子扁担一顿招呼,弹指间,那白鹅就被制服了。
确切的说,死了。
软趴趴匍匐在地,长长的脖子歪到一边,很惨烈。
“……小爷,这就炖了他,给您报仇。”,有个胆大的,仗着胆子对着清风讨好一句。
清风一贯冷峻,勉强和气的点点头,“麻烦,把我们的马拴好喂一喂。”
王妃可是说了这鹅宝贝的很,哎,看来,纯粹诓他的 。
瞧瞧,这帮人毫不犹豫下死手的劲头,哪有一点对待宝贝的模样。
“是,是,保准好草料。”
料理了马,清风也没有旁的事,小别胜新婚,主子肯定不想他去打搅,遂,他拾趣的苦逼往里走,捡了山前的一栋石头屋,纵身上房,躺房顶歇息。
一路紧赶慢赶,疲惫的很,他急需休息。
山上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不过,没人有胆子上去搭讪,遂,各自散开忙活起来。
只是,怕吵到可以随便飞的那位,一个个都是轻手轻脚,说话更是不敢大声。
亓凌霄这边,已经看过了简陋到令人发指的‘忠义堂’,从始至终,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慢慢踱着步就坐到了相对来说厅里最豪的椅子上,挑眉下定论,“这种地方,也就你能看的上。”
嫌她没品位,嫌她没见识!
娘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管的着嘛!
“那是我的位子,看不上就上一边去!”,纪纤云恼火的很,白眼翻上天,撇撇嘴哼哼着没好气,“本来我以为这地方挺好的,就因为你染指了椅子,我觉得,大厅已经要不得了。”
地方再烂,也是她的地盘,嘴贱挑剔,她才不要忍。
大厅里只有两人,亓凌霄没了顾忌,态度不由自主就缓和下许多,嘴角勾起,有恃无恐怼回去,“我能坐在这里,多破烂的地方都蓬荜生辉了。”
“你的脸皮,与日俱增。”
“比起你胡闹的劲头,还是慢多了。”,亓凌霄哼了哼,面带不悦的觑过去,幽深的眸眯起,吐字拉的很慢,很是有几分渗人,“我是一向赏罚分明,你说,这次,我该拿你怎么办?”
死丫头,明明在山下看见他的时候心虚的很,转眼又抖起来。
显然,是试探过后,猜着他不会再追究。
他就追究一个,给她瞧瞧。
理亏到没边,还敢挤兑他,要是他听之任之,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他可以纵容可以宠,可,绝对不能演变成被小丫头压得死死的。
靠!还想罚她!
搞大别的女人肚子的臭男人,竟然还有脸罚她!
对,这样的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有脸的很!
纪纤云心底的火焰烧的更旺,漂亮的杏眼直直的瞪视过去,咆哮的话大有压制不住,冲出喉咙的冲动。
还好,现实没有给她冲动的机会,张婶敲了敲大开的门,带着两个人送茶水和水果来了。
待到几人放下东西离开,口渴的亓凌霄,很给面子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不过,只一口,他便放弃了,更甚的,到嘴里的茶又吐回到杯子里。
嫌弃的把茶杯搁到桌上,他的眉头皱的死紧,“要不是笃定他们不敢,我真会以为他们在捉弄于我。这样的也能叫茶?土匪过成你们这样,也是世间少有。”
“花茶,不是挺香的?”,有张婶送茶的小插曲,纪纤云的理智重新站在上风,一切以大局为重,她还是耐着性子装起了乖巧,戏谑到带了几分撒娇,“王府的茶那都是特供,各地最顶尖的好东西,我们山上的茶那可是血汗钱买来的,当然没法喝出民脂民膏的味道。”
“还以为是树叶子泡的呢,茶汤不清亮,苦涩难以下咽,你平时就喝这个茶?”,小丫头也算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到腻的,他真的难以相信,摇身一变,小丫头能喜欢上如此粗陋的生活。
纪纤云调皮的展颜一笑,满满的幸灾乐祸,“平常啊?我可是个会过日子的,喝茶忒奢侈,都是喝白开水对付的。”
“你喝不下去,还让我喝,该打。”,亓凌霄黑了脸。
死丫头,这时候了还敢戏耍他,真是胆子肥的可以。
不过,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给纵容成这样了呢?
自作自受,他活该啊。
“这事可不赖我,茶那种玩意我本来就很少喝。”,纪纤云耸耸肩,随即,好奇心驱使下,乐呵的话锋一转,“我们小心翼翼跑出那么远,藏得又这么好,你怎么就能找过来呢?真是邪了门了。”
住客栈又不用身份证,没有高科技的古代,查个人,那就是大海捞针。
还是女扮男装刻意躲着的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冥王这货为了她的安全肯定不会大肆贴画像寻人,就算让人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暗中打听,八九百里地远,那得问多少人?
靠这种法子拼概率找人,那工作量根本没法想象,人手就是个大问题,小范围还可以行得通,延伸到千八百里地,简直就是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