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漆墨黑的,说不定哪个胡同里就藏着大批贼人,要不,那些墙头里,没准就冒出来一堆弓箭手……
总之,她的心很慌,就是个胡思乱想的惊弓之鸟。
亓凌霄知道小丫头害怕,口说无凭,保证路上不会有凶险肯定没有作用,他能做的就是握紧小丫头冰冷的手。
默默传递力量。
温热、厚实的手掌,莫名的让纪纤云安定许多,对师父几个那几双眼睛视而不见,她放肆的就窝进冥王怀里,寻求更多安全感。
人命关天,危急时刻,几人实在没有打趣的心思。
目光闪烁几下,也就镇定自若了,就连贫话最多的梅仲琛,都是安安静静的,专心戒备。
有皇陵那一次,他们更加谨慎,就算都认为路上没有危险,还是不敢懈怠。
万一,人不是神,总有纰漏。
纰漏,就是催命符。
他们承受不起丝毫闪失。
一路急行军,直到宫门前,别说人了,搅局的狗都没有一只,众人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
马车到了正德门就不能往前了,那里,皇帝贴身的太监在焦急候着呢,见着冥王下车,匆匆就迎了上去,“冥王殿下,老奴等您许久了,快,万岁爷就在凤仪宫候着您呢。诶,这几位是?老奴手里有令牌,您多带几个人进去是可以的。”
“走。”,看见郑公公在,亓凌霄仅有的一点点疑心消散无踪。
别人不可信,可以被皇后收买去,郑公公不会,对父皇是绝对衷心,不受威胁,肝脑涂地的衷心不悔。
紧跟在冥王身后,身边有师父有顾兄,还有清风、狐狸眼贫嘴男和几个冷酷侍卫,纪纤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松。
看这架势,应该是真的,一路上疑神疑鬼,纯粹是多余。
如果真是皇后苦心布局,路上就该有埋伏,然后那些御林军一反水,来个大混战,胜算还是挺大的。
就算嫌路上胜算小,骗进宫来个鸿门宴,那样的话,肯定想辙,不能让冥王带人进去,至少不能带这么多强悍的。
想及此,她不禁长出口气,腰杆都直起来,脚步也轻快多了。
呵呵,风水轮轮转,皇后那妖婆竟然成病猫了。
曾经,那妖婆邪气惬意的坐看她受噬心散的折磨,变态的欣赏她疼的满地打滚痛不欲生。
哼,这回,该她当看客喽。
腹痛难耐?那妖婆不是娇弱的,能让她难耐,能让她急于安排后事,肯定病的不轻。
那份疼,应该也够看,足够她解恨。
越想越舒畅,越想越迫切,随之,她的心雀跃到飘,禁不住笑出声。
“丫头,你中邪了?”,逍遥散人离得最近,老头瞥过去一眼,蒙的发傻,“我徒弟,不至于吓傻吧?”
纪纤云攀着老头胳膊压低声音戏谑,“笑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您吓傻我都吓不傻!”
“吹吧你,鬼才信!呵呵,你就是一只胆小鬼……”
“喂,别说话了,有重要事呢。”,纪纤云先一步拉下脸,默默无言紧跟着向前去,不再理会老头。
估计皇后那妖婆是没得救,接下来就是等死,再然后就是皇帝……
就算皇帝再渣再不济,总之是冥王的亲爹,冥王此刻心里一定又急又痛苦,她太乐呵了,终归不好。
爱屋及乌,夫妻嘛,总要学着感同身受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