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倒是挺崇拜冥王嘛。”
转瞬,绿柳突然被雷劈了一般,惊恐的冒出一句,“王妃您收拾了她们,她们去告状可如何是好?王爷他……他要休您……要是揪着这个由头不放难为您……”
“不是有师父嘛。”,纪纤云有恃无恐的笑嘻嘻。
“对啊!忘了忘了,瞧奴婢的猪脑袋。有散人在,那些人拾趣的话就自认倒霉,不识趣闹开了让散人知道,她们倒霉的时候在后头。”
“师父那人,跑人家院子里去大骂一痛乱砸一痛,肯定有的。”
“哈哈……没错没错,那样倒好了,看谁还敢来欺负您。”,绿柳附和着笑哈哈,随即,嘴唇紧抿的一脸纠结,弹指间好奇心战胜一切,压低声音便道,“王妃,奴婢能不能问一问,您为什么要走啊?是……是王爷对您刻薄?”
倒是个快人快语藏不住话的,红杏作为目睹她跑路的,都没问过半个字。
纪纤云笑容消失不见,俊俏的脸孔上染上一层比暮色更暗的灰,斟酌,她在斟酌怎么回答。
绿柳好奇归好奇,还是明事理的。
见王妃为难了,忙讪讪的打起哈哈,“王妃,奴婢刚才中邪了,呵呵,您不用理睬奴婢。那什么,咱们快点走,散人等您吃饭该等急了。”
既然已经处心积虑跑过,那就是真想走,可现在主子要写休书,王妃好像并没多开心?
散人成天去主子那里闹,闹着不许休妃,王妃也不拦着?
到底怎么回事,她真的很蒙啊。
不光她,他们一帮人都很蒙。
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六子又口风贼严,哎,真是愁人啊。
“嗯。”,纪纤云轻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任由绿柳的眸光失望的暗淡下去。
只是暮色四合中,那张脸化不开的歉疚。
或是明说或是猜测,人人都觉得她是被冥王苛待到无法忍受才冒险离开。
可,只有她最清楚。
她到底享受了多少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好,冷酷诡谲的冥王,为了她能做到那般,就算说了,也没人信吧?
事情已经过了半月,也不知,如今的他,有没有好一些?
竭尽所能的救她是事实,怨她肯定有的,伤心郁闷肯定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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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梅园后,一处高墙围起来的空旷地,亓凌霄一身靛蓝劲装,正舞剑如流虹。
剑气刚猛,宣泄着他无法纾解的心伤。
没有意外,每日早晨他会练功半个时辰,傍晚只是偶尔为之,如今,傍晚的大汗淋漓也成了必须。
才练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见守在门口的六子快步而来。
想是有什么要事,他便收了招,提剑静等。
六子小跑几步,待到了跟前,小老鼠眼偷瞄着自家主子察言观色禀报,“主子,王妃她刚才在后花园对八个姨娘撒了毒,现下那八个姨娘狂笑不止。您看?”
不用问,亓凌霄也知晓个来龙去脉,淡漠的眸光波澜不惊,低沉的声音透着冷清,“告诉她们,下不为例,谁若是搅的府里不消停,本王绝不姑息。”
“是是,小的明白。”,六子点点头,随即低垂着眉眼弱弱请示,“那这次,您要不要把王妃找来训斥一番?”
跟着主子多时,主子放不下小王妃,六子门清门清。
半个月见不着,这是个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