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救治一个病人便要做夫妻,顾兄是不是该有三千佳丽了?”,刹那的寻思,亓凌霄淡漠的眸光飘过去,悠悠的声调隐隐的透出不耐烦,“就算让她走,只要把她后半辈子的生活安顿好,也不算亏欠她。奶娘,我还要忙,您先回去吧。”
“……”,桂嬷嬷希冀的老眼里霎时盈满失落,嘴巴张了张,最终尴尬的扯出一丝苦笑,讪讪退走,“那,王爷您忙吧。”
是她多事了,王爷是做大事的,儿女情长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妙手回春如何?搏命相救又如何?
就算再卑微的洗手作羹汤,再一声不响的付出,没有强大的娘家为王爷所用,一切都是不值一提。
枉然。
都是枉然。
初来时远走心切,如今想想,王妃不改初心想必更舒坦一些。
最近这些天王妃才流露出想留下的心思,可能还没那么死心眼,怪可怜的,看来啊,她还是找机会劝劝吧。
免得过些日子真被休出府,一时接受不了,哭哭啼啼太难受。
“哎呦,我得去盯着独孤晟!”,主心骨都走了,梅仲琛奸的很,一惊一乍的拍怕脑袋,抓起面具就跑。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凭他的身经百战,竟然猜错了?
不会啊。
就算表哥被打脸也是后话,现在人家就是不认,他也没辙不是?
再不跑,新账旧账……
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清风也退了出去。
转眼,屋内只剩亓凌霄一人。
目光流转,凌厉不在,眸中只有攒盒中的那块点心。
须臾,咬牙盖上盒子,提笔,批阅奏报。
真是可气,好好的东西被那混小子弄脏了,不能浪费,只能便宜六子了。
直到晚饭前回房换衣,他突然很是后悔当时的决定,“你说什么,没有了?”
临窗借着最后天光运指如飞的纪纤云,活动着酸酸的脖子一屁股窝到椅子里,毫不客气送过去大大的白眼,“一共就做了六个,我都只吃一个,你占两个,还想怎么样?”
“我没尝到,你明天给我再做几个。”,大大方方宽衣,似乎,这般再正常不过。
小丫头喜欢看,他喜欢小丫头色眯眯的目光,无比契合。
毫无疑问,纪纤云盯着钩针半个时辰的酸痛眼睛,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滋润。
大刺刺的欣赏着荷尔蒙爆棚的肌肉线条,嘴巴差点撇到耳朵上去,“说的轻巧,今天做那六个都要累抽我了。要不是在嬷嬷面前夸了海口,可能做到一半,我就半途而废跑走了。”
古代落后的厨具,想做蒸蛋糕出来,绝对体力活。
没有电动打蛋器,拿筷子把蛋清打发,不是一般痛苦。
“那就,你什么时候想做再做吧。”,亓凌霄也不甚在意,利落的披了外衫,整理玉带的同时,他倒是对小丫头手里摆弄的物件有了兴趣,“你在做什么?”
“答应木木的柿子做完了,剩下的络子线放着浪费,给我自己做一双拖鞋在屋里穿。”
鞋底没什么特别,鞋面却只有斜着交叉的寸许宽两道。
小丫头手灵巧的摆弄着一根簪子,把彩线绳化腐朽成神奇,在他看来,是不用织布机,织布。
木木的柿子也是,皇祖母的寿桃,应该也是这么来的。
对女红一窍不通,亓凌霄莫名对这个倒是多看了几眼,“哪里学来的,皇祖母寿宴上满座称奇,应该,不是寻常女红路数。”
“小时候,我娘教给我的。”,上午才被那帮女眷追问过,纪纤云已经轻车熟路,气定神闲的很,“对了,传女不传男,家传的手艺。先说好,你不要觊觎,我是不会教给你,也不会教给你让我教给的人的。”
亓凌霄扶额,耳根有些别样的红,“我一个男人学女红作甚?留着吧,给女儿压箱底。”
“我女儿啊?呵呵,你可真替我想的长远。我才多大,等我女儿出嫁,几十年后的事了。哎呀,谁知道我会不会有女儿。”
“国师不是说你能生八个嘛,总不能都是儿子。”,亓凌霄冷酷的眉眼间不禁带出一点向往。
八个,站一排,都把他喊‘爹’,想想也甚是有趣呢。
纪纤云眼睛盯着钩针,手下不停,哼了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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