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诸葛天清带路到了这里,便停下止步不前:“这里的观主生性古怪,你们说话时言语谨慎一些。”
魏明玺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去,只见道观上悬着的牌匾又飘逸的字体写了三个大字:“众妙观。”
魏明玺身躯一震:“师傅,这位观主的法号,是不是叫做道真?”
“你来过?还是见过?”诸葛天清猛地回头,灼灼的盯着道真:“道真很少离开众妙观,你深居皇城,如何认得?”
这就等于默认了! 魏明玺抬起头,愣愣的盯着头顶上的牌匾,一时间身子颤.抖,竟完全不能控制。寻寻觅觅,竟这样就找到了?他不是认得道真,只是因为傅容月曾经说过众妙寨,他便对众妙二字存了些印象。联想起
诸葛天清说起此人能生死人肉白骨,这不是予术师又是什么?
乔凰离也跟魏明玺一个想法,他上前一步:“陛下,进去!”
不用说,道观里必然有通往众妙寨或辟玉谷的法门,只要进去,就能找到破绽! 魏明玺点点头,折身抱了昏迷不醒的傅容月,乔凰离则不顾诸葛天清诧异的目光,站在道观门口凝神静思,手指不断的点在空气里,很快,一条水波在眼前荡漾开来,乔凰离踏步而入:“走吧,这里果
然存着禁制,的确是道真的老巢。”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方踏入道观,魏明玺一抬眼便瞧见了观中三清祖师的石像前,站着一个青年人。青年人满头银发,身穿白衣,拢着手站在原地,仿佛已等候他们许久。
他端着笑容,笑盈盈的看着乔凰离:“灵媒,又见面了。”
“先生。”乔凰离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直起腰来时,神色严肃:“先生让我们好找!”
“是为了傅容月?”道真抬手指了指魏明玺怀中的人,嘴角笑意深深:“你们比我想的还要晚一点,我前天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陛下,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得怎样了?” “已基本寻找齐全。”魏明玺点点头,暗暗打量着道真,道真的面目是极为和善的,倒是看不出凶恶,不过魏明玺深知这世上的人最善于掩藏,看起来淳朴无害的,可能是穷凶极恶之徒,是信不得的。
诸葛天清也告诫他要谨慎,他不敢大意,思忖着慢慢说:“只是先生并未说明要将这些人安置在哪里,送到何处,我便都留在京外了。”
“无妨。”道真笑了:“只要人齐了,我自有办法带走。”
诸葛天清看了看道真,又看了看魏明玺,再看看乔凰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们原来就认识?”
“不认识,只久仰大名。”魏明玺盯着道真,心中想着傅容月告诉过自己的那些事情,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眼前这个人的手笔,久久不能平静。
道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魏明玺的说辞。 这话让诸葛天清又一次陷入了满肚子的疑惑里。不但是他,连乔凰离、秦霜傲、梅阮仪和复关也是完全不明所以,彼此看看,奈何谁也不能给答案。看向道真和魏明玺时,这两人又表现出一种异乎寻
常的镇定,十分诡异。
四目相对,安静片刻后,魏明玺和道真旁若无事的对话了。
魏明玺道:“人我备好了,容月能救活吗?”
道真回:“天命已尽,人力不可抗。”
魏明玺再问:“如果我非要逆天而行呢?”
道真轻笑:“后果你无法承担。”
“什么后果?”魏明玺上前一步,丝毫不舍得松开怀里的女人。
“看就要看你能舍什么了!”道真也上前一步。
魏明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什么都能舍!”
“包括皇位、生命?”道真亦毫不退让。
“包括!你能救吗?”
“能救!”
“怎么救?”
“抢!” 两人说完,几乎同时松了口气一般,魏明玺退后一步,道真伸出手来,魏明玺便默契的将傅容月交到了他的手中。道真率先转身:“灵媒,恐怕你又要再去我众妙寨中走一趟了。”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拂尘在他腰间如水浮动,三清道尊的石像前,便露出了一条路,雾光潋滟中,众妙寨的朝霞便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