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正事都忘了,走时失魂落魄十分难过。
“西凉的太子已经进京了吗?”傅容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梅向荣说道:“比你们要早一些时候,是礼部的人去迎接的。这会儿大约已经在宫里了。”
“好,既然人都已经到了,那也没什么可慌的。”傅容月沉吟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依我之见,明玺也未必会受这些人摆布。”
梅向荣见她并没乱了分寸,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两人说话时,梅阮仪和梅阑珊都落在了后面,梅开源貌似无意的拦着他们,梅阮仪还好些,梅阑珊见两人总是说个不停,心中渐渐不耐烦起来,绕开梅开源快步上前来问道:“好啦爹,月妹妹一回来你就拉着她说个不停,还让不让我们好好说些体己话了?陛下也没说让月妹妹马上就回西北,以后你们多的是时间说政事,现在先把妹妹让给我们嘛!”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带月妹妹先去歇息吧,一会儿过来用午饭。”梅向荣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嘱咐了傅容月几句,当即甩袖离开。
梅阮仪做了个揖:“恭送父亲!”
等梅向荣一走,他也快步走向傅容月,露出和煦的笑容:“容月,连日风雪,一路过来并不好走吧?”
“坐在马车里倒也不觉得冷,走的也是官道,没觉得太苦。”傅容月伸了个懒腰:“只是一直缩着,手脚都要僵成了石头!”
“是吗?我还觉得好玩呢!”梅阑珊一听在外行走就觉得兴奋,拉着傅容月的手咯咯笑:“容月,你给我讲讲一路过来的趣闻呗,我想,西北大漠风光千里,一定很好玩很有趣。”
傅容月同梅阮仪无奈的对视一眼,傅容月叹了口气:“好,我给你讲,你要从哪里听起?”
梅阑珊眼中向往之色更浓,傅容月一去两年,虽常有来信,说起在西北的时光,她每次看了之后不但没少一分好奇,反而是与日俱增,恨不能问个明白。此时怎能放过,略一思索,就脱口而出:“嗯……你上次说,你收养了一只小狼崽,就从那里开始说吧!小狼崽现在怎么样了?”
傅容月一笑:“你说夜狼吗?它呀,现在长大了好多,我都不能抱着逗它玩了。绿萝和梅珊总是喂它吃很多肉,现在根本抱不动……”
“是吗?那小白呢?”梅阑珊眨巴着眼睛。
当初在鞍山魏明远曾经猎到过一只小白貂,进献给了寿帝,后来被寿帝赐给了魏明玺,魏明玺又借花献佛送给了傅容月。当初离开荥阳去西北时,傅容月带走了几个贴身婢女,怕小白貂没人照料,便将小白貂交给了绿芜。及至后来,绿芜去西北代替她做诱饵,那小白貂也被绿芜带了过去。
小白貂也是十分有灵性,一到傅容月身边便不肯再跟着绿芜回京城,傅容月便将小白貂带在了身边。
这事梅阑珊也知道,故而由此一问。
傅容月噗嗤笑了起来:“小白啊,小白还是那样啊,喏,在我袖子里藏着呢!”
说着抬起手,口子里果真紧紧趴着一只小白貂,直坠得她的衣袖直直的。好在小白貂这两年没长什么肉,皮毛光亮好看极了,那皮毛跟袖口混成一团,不留意还以为是装饰品。
小白貂仿佛也知道在说它,抬起咕噜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梅阑珊。
梅阑珊一见便十分喜欢,咋呼着伸手去抱小白,小白却嗖地缩回了傅容月的袖子里,从她袖口抬眼瞥了一下梅阑珊,随即就埋头不理了。
“它这是嫌弃我?”梅阑珊大受打击。
这话逗得傅容月和梅阮仪忍不住笑得更开心,瞧见梅阑珊较真的趴着傅容月的袖子,非要去捉小白,两人更是不可自已。
三人并肩而行,很快就到了傅容月曾经住过的院子。
梅阮仪含着笑陪伴着两位妹妹,微微侧脸时,身侧傅容月的容颜越发清晰的印入眼帘。没了胎记,傅容月简直是美得惊心动魄,他饶是见惯了白芷柔和唐初晴的容貌,也不免有些失神。
踏进熟悉的院子,回家的感觉这才在四肢百骸间蔓延,傅容月忍不住快走两步,激动的看着这院落里的一景一物。
恰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一身轻唤:“二……二姐姐?”
柔软的女声,带着几分稚气和激动,傅容月不用回头也能听出她的心情。她也是心绪震动,一回头,只见院子门口站了个窈窕的女子,穿一身嫩黄软缎,手中的书本散落在脚边,娇俏的面上已经是泪落连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