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的楼道似乎比七楼更加的昏暗,与刚上来时,光鲜亮丽的大楼外表想必,这里真的可以说是死气沉沉。
相离按响了原来自己楼上的住户门铃。
良久一位老太太终于来开了门。
“小伙子,你是来发传单的吗?”老太太好心的说道:“这里不太平,人都搬走了。我合我老伴都不买什么东西的。”
相离心里突然觉得愧疚,因为自己公寓的爆炸,周围的人都无辜的受到了牵连。
“阿姨,我是住在楼下的。”相离想解释,甚至想安慰这个看起来很单薄的老奶奶。
老太太眼神疑惑了一会,然后突然激动起来,抓住相离的手,颤悠悠的问道:“你是那个房子的孩子吗?你没事了吗?”
相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阿姨,我回来了。我不仅回来了,还要把这里重现生机,我要在楼下开一个小点的公司,让这里生龙活虎。就怕您不喜欢热闹。”
老太太突然哭了出来:“孩子,回来了就好啊。”
“怎么了,阿姨,您家里是不是被牵连了?”相离见老太太哭的伤心,想着自己都受到了这样严重的伤害,那么周围的邻居们呢?是不是也或多或少受了伤?
老太太擦了把眼泪,说道:“幸亏那天我带着孙子跟老头子去了他爸妈那边,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儿子和媳妇却再也不敢把孩子送到这边来玩儿,我这是想孙子啊。”
“这样吗?”相离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阿姨,那您知道周围的其他人受伤了吗?我住院到现在才回来,我想知道。”
“傻孩子,你能活着就真是福大命大了,怎么还关心起别人来了?”老太太絮叨了一阵,突然想起来相离还站在门口,于是说:“你要是不嫌弃,进来喝杯水,歇一歇再走吧。”
“好,谢谢你,阿姨。”相离顺从的走进了老太太家里,看见一副让自己特别吃惊的画。
那是曾经画在他阳台外面玻璃上的画。
“孩子,这是我儿子的同学送来的,说是艺术,我实在看不出来是哪个地方有艺术。”老太太递给相离一杯水:“我们老人呀,更喜欢喝白开水,听听戏。”
相离并未去环视四周,只觉得这幅画就像一丝灵感闯进了脑子里:“阿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给个您儿子的电话,我想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老太太并未迟疑,转身道房子里去跟谁说了什么,一个老爷爷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让相离吃惊的是,他并不是本国人。
“小伙子,我虽然不是Z国人,但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了。”老爷子的Z国方言讲的很地道,甚至还有S市的本地口音:“你为什么会想要认识这幅画的作者呢?”
“叔,这幅画曾经出现在我的玻璃阳台外面。”相离指了指阳台:“我是您楼下的住户。”
老爷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递给了相离一张名片:“小伙子,你走吧,我累了,不要跟人说,是我给你的。”
当相离被老太太一脸愧疚送走时,他手里还捏着那张有温度的名片。
“威廉鲍尔?”相离很奇怪,这都不是Z国人。
虽然在Z国有很多国外的来客,可这个人名却让相离有一种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感觉。
转身,相离来到五楼,可没有再敲开其他家的门。
当相离离开自己的公寓,来到保安亭时,方才给他开门的小保安已经离开,只剩下那个老师傅在打盹。
“师傅,我问您个事儿。”相离走近了保安亭。
保安师傅睁开了困顿的双眼,看见相离,仿佛见鬼了一般跳了起来,看见相离很讶异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立刻解释道:“对不起,那天我看着你被送走的,还以为你,还以为你。。。”
保安师傅没哟说出口,相离却明白他没说完的意思,自己接话道:“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对吗?”
“是啊,满身是血的。”保安师傅一脸纠结的说道:“那天受伤的人,真的不少,老少男女都在呼喊,到处都是哭声。”
保安师傅的话,句句像尖刀一样刺痛了乡里的心。
以前相离不想深究这件事,以为这只是与高明光之间的个人恩怨,可事实上,据相离如今知道的,这绝对不是高明光能弄出来的事情,那这就不是个人恩怨了。
是谁,要用贫民的性命为代价,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可无论是谁,相离下定了决心,要这个人或者这个计划的实施者,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