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抓到凶手,还无一错漏。不仅如此,文采斐然,写的文章诗词在会馆书院口口相传。说话谦虚,为人豁达,加之宋丞相对此人十分赏识,连带着整个大理寺都对蔺伯钦和颜悦色。
庄淮识人无数,觉得蔺伯钦绝对不止在大理寺做个寺正。
巧了,朝廷里大部分人都这样觉得的。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蔺伯钦已经吃遍了京城达官显贵的宴席。
庄淮今日休沐,估摸着蔺伯钦定然有空,还没走到大理寺衙门口,就遇到蔺伯钦身边的一个亲信,带着几个衙差正往外走。
“那个……胡裕!”
他想了一会儿,到底是想起来了对方名字。
胡裕抬头一看,是顶头上司庄淮,忙不迭的上前行礼:“庄大人。”
“你急急忙忙是要去哪儿?”
胡裕将手中的拘令呈上:“昨儿珍馐楼失窃的案子,蔺大人已经破获了,乃珍馐楼的店小二监守自盗。不过那店小二把银子都交给了他二伯,蔺大人命我等将其给抓来衙门审问。”
庄淮扫了眼拘令,只觉这台阁体写得极好。
他对蔺伯钦深信不疑,颔首道:“以后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就不要交给蔺大人了。”
蔺伯钦能力虽然好,但却每晚熬夜理事,常常只睡两个时辰。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却在他大理寺沧桑了一圈。
这说出去,搞不好都以为他在压榨下属呢!
胡裕心里哀叹,他要是劝得住就对了。
他又问:“丢了,庄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只想托你给蔺大人带句话,便说今晚本官在珍馐楼设宴,请他过来饮酒一叙。”庄淮笑了笑。
然而胡裕却道:“庄大人,可不巧了。一个时辰前,宋丞相已经送了帖子过来,邀蔺大人晚上去百花楼赴宴,蔺大人已经答应。”
庄淮没想到宋丞相又请蔺伯钦赴宴。
宋丞相是多大的官儿?他一个大理寺卿自然只能靠边。
没奈何,他叹口气道:“既如此……那就下次好了。”
胡裕嗯了一声,便告退离去。
庄淮感慨了一会儿蔺伯钦的炙手可热,随即才想起一件事,不对啊,宋丞相那样的身份,宴请蔺伯钦怎会不去珍馐楼?而是在西街那家味道极差的百花楼?
说实话,蔺伯钦也很疑惑。
这些日子,他几乎被满书案的卷宗累到食不下咽,整个人都瘦了,那绯色官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些空荡荡。
不过……
这些努力都值得。
他想到自己的目的,只要不违背律法道德,以前的傲骨他都可以放下。参加觥筹交错的宴席,恭维着不喜欢的人或话。
甚至蔺伯钦都很惊讶,在压力之下,自己还有无限的潜能。
是夜。
蔺伯钦如约而至百花楼。
这是西街春华巷角落,百花楼的招牌看起来虽然鲜亮,但来京城这么久,他也知道这家酒楼平平无奇。
进入正堂,坐着两桌散客,在那高谈论阔。
掌柜看到他,忙上前笑眯眯道:“是蔺大人吧?宋相在楼上等您。”
蔺伯钦正要带着胡裕杨腊上楼,那掌柜却又伸出手,“只能蔺大人独自赴宴,这二位,便留在大堂等候罢。”
杨腊胡裕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古怪,蔺伯钦看了眼手中请帖,这上面的私章做不了假,略一沉吟,他便让杨腊和胡裕留下,自己随掌柜上楼。
楼上最尽头的雅间,挂着“山水阁”的牌子,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蔺伯钦便推门而入。
出乎意料,桌边只有宋丞相一个人。
一大桌菜,汤羹鱼肉,没有任何烟气,显然是凉透了的摆设。
蔺伯钦内心虽然疑惑,面色却一派平静,他朝宋丞相行礼:“下官见过丞相。”
“伯钦,无需多礼。”
宋丞相笑了笑,似乎很满意他不惊讶的态度。
他让蔺伯钦坐下,又问了下他的近况,随即说:“伯钦,你可知齐桓公与管仲阖门而谋伐莒?”
蔺伯钦怔然,随即颔首:“桓公与仲父阖门谋伐莒,还未发兵,便人尽皆知。实则乃东郭邮善谋善意,凭细微处猜测而出。”
“是了,这故事虽简单,却表明齐桓公礼贤下士,贤能为用之心啊!”
宋丞相抚掌一叹。
蔺伯钦闻言,神色微变,沉声问:“丞相此言何意?”
难道宋丞相这么快就想让他参与党派之争?与陈太师针锋相对?他这些日子收受邀请,来者不拒,便是想表明自己不立党派的中庸立场,如今……怕是有些骑虎难下。
然而宋丞相却摇了摇头。
他起身,走到墙壁的多宝阁上,抬手握着一个细腰花瓶往左一扭,只听“格喇喇”一声响,空白的墙壁外两边裂开一尺缝隙,竟然是暗门。
宋丞相扭头,目光如炬:“伯钦,随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