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弦歌指着不远处的秋千架子,无不嘲讽地说,“我还记得你那时为了跟我比谁的秋千荡得高,傻不拉唧地从秋天上飞了出去,还撞断了两颗门牙,是不是?”
“真高兴你还笑得出来。”楚祎面无表情地说。
弦歌反驳,“我为什么要笑不出来?”
裴大公子订婚宴的排场还跟以前一样气派。
弦歌跟楚祎来得晚了些,只好站到了观礼人群的最后一排。天可怜见,还留了两个位置,弦歌不用站着。
如若不然,她那高跟鞋可没法支撑她站个几小时。
“我说,这是裴谦第几次订婚了?”
楚祎看了她一眼,没应。
过了好久,才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你走之后,他差点放弃了康复训练,你知道吗?”
弦歌看了前方缓缓走上仪式台的两人,不紧不慢地说,“可他最后,不也还是康复了吗?”
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没心没肺。
裴家的订婚仪式并没有弦歌想象中那么冗长,主持人插科打诨了几句男女主人公的交往历史,泛善可陈,紧接着双方父母发了言,甚至都没安排当事人说话,节奏就已经跳到了男女双方交换戒指…
所有人都在笑,弦歌也在笑,除了楚祎。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你的表情,不然他妈妈又得说你对他儿子图谋不轨了。”
前头有人站了起来,当着弦歌的视线,所以,她也站了起来。
反正…她也碍不着别人。
“宋弦歌,你别笑了。”楚祎阴森森地说。
弦歌压根就没搭理,继续跟着人鼓掌。
而楚祎猛地起身,冲着她咆哮了一句,“我让你别笑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观礼着纷纷扭头,看向他们俩。而裴家的亲戚,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弦歌。
“是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是…她怎么来了?”
“啧啧,居然还有脸来裴家!”
“肯定是来闹事的,可真是不要脸!”
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如临大敌。
弦歌有些尴尬,冲台上的新人挥手致歉。
“我说你何必呢。”弦歌摇头,转身要走。
“宋弦歌,你给我站住。”可惜步子还是慢了些,已经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她是裴谦的姑姑,从小把裴谦当成自己儿子般带大。
想想当年那一巴掌,弦歌现在左脸还生疼。
弦歌转身,得体地一笑,“姑姑,好久不见。”台上有轻轻制止裴唤云的声音,可裴唤云充耳不闻。
“你还有脸叫我姑姑。”
弦歌笑了笑,继而道,“裴女士,我实非有意抢了新人风头,我现在离开,您觉得怎么样?”
裴唤云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能笑得出来的。
裴唤云死都记得,这个女人当时说的那句,婚礼前出了这样的事儿,太不吉利了,我还年轻,应该找个更好的,我要退婚。
她跟裴谦十几年的感情,居然选择用如此不堪的理由结束。
叫裴唤云如何能不恨她入骨。
裴唤云抬起了手,楚祎先一步走到了她身边,揽住了她,并笑着说,“姑姑何必跟她计较。”
倒是会做人。
弦歌白了这个始作俑者一眼。
再后来,裴谦也走下了过来,也是一脸浅笑。
弦歌终于看清了裴谦一回,嗯,多年不见,倒是更添了几分英气。从前他不喜欢留刘海,如今也蓄上了,大约是想遮一遮额头上那道伤疤。
其实要遮,直接去一趟韩国就可以,何必这么麻烦。
裴谦看到弦歌,微微点头,随后转向裴唤云。
“姑姑,我们一起去切蛋糕好吗?如夏还在等你。”
那姑娘叫如夏啊…申城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弦歌抬头看过去,挺漂亮一姑娘此刻正可怜兮兮地站在台上,眼巴巴儿看着裴谦。
弦歌这会儿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可没打算闹事儿。
坏人姻缘的事儿的,她做不出来。
她这辈子来来去去只坏过一桩亲事,那就是自己同裴谦的。
裴谦搀着裴唤云上台,弦歌才发现裴唤云的腿脚愈发不利索了,连走路,怕都是困难了。
不过,这似乎也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弦歌朝楚祎耸了耸肩,“我要是再不走,他姑姑估计就得吐血身亡了,你要负责吗?”
楚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
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
弦歌满意地笑了笑,冲着楚祎,也冲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