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眼睛,过了好久,才说,“我只是想见见你。”
她蹲下,才发现泪水从他指缝流出。
雅南忍不住去摸他的脸。
忍不住跟着他流泪。
‘叮,叮,叮…’
挂钟连续敲了十二下,窗外忽地刮起大风,雅南轻飘飘的身子被吹得摇摇欲坠,窗帘忽地被大风掀起,银白色的光洒满阴暗地房间,雅南一惊。
这月光,也太反常了一些。
突然间,雅南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拉住,拖往窗外,她下意识地去拉嘉树的手,却什么也没捞到。
她挣扎,尖叫,无济于事。
直到被完全拖出窗外,漂浮在异常皎洁的月亮与窗户之间,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消失,雅南才终于明白,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十年了,所有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走到了尽头。
她要走了。
真真正正地。
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雅南朝房间里的他挥手告别。
再见了,余嘉树。
但愿来生,你不要再遇到如她一般不堪的女人…
只怕,没有来生。
硕大如盘地月亮散发出奇异耀眼银色光华,瞬间覆盖大地,片刻之后,风停,一切重归安谧。
余嘉树偏头,窗外无风也无月。
只有路灯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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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南,雅南,起床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跟往常一样,听到枕头砸在门上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大小姐愤怒的咆哮,郁和铃有些纳闷。若是往常,这小祖宗的起床气可不小。
郁和铃推门而入,躺在床上的戚雅南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雅南,这是怎么了?”郁和铃坐到早早床边,浅笑着问道。
她身上清淡地香水味袭入雅南鼻尖,雅南懵懵懂懂的思绪陡然被抽回现实…自从那晚被一束白光吸入,她的思绪就一直在一片混沌中飘荡,直到方才…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郁和铃伸手,雅南眨了眨眼睛,一脸惊恐地往后一退。
“雅南,你这是…怎么了?”
“婶婶?”雅南迟疑地看着这个衣着精致,优雅从容的女人,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郁和铃探了探雅南额头,眉头一皱,“还真是发烧了,静姝也真是的,怎么连你生病了都不知道,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生病。别害怕,婶婶帮你去叫医生。”
婶婶匆匆离开房间,雅南颤抖着举起双手,是暖的,是有知觉地,方才,婶婶触碰她皮肤时,那触感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
她是复活了吗?
可是…
雅南环顾抬头,环顾四周,这间挂着白色纱帐,四处装饰着粉色毛绒挂饰的房间,分明是她少女时代闺房的模样,可她分明早就嫁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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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热闹地手机铃声从被子里传了出来,老式的手机,以及屏幕上闪耀着的名字,似乎共同印证着一个事实,一个雅南不敢相信的事实。
“喂,雅南,你怎么还没到学校啊,刚老师点名,我替你应了,你赶紧的。”
韩笑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雅南都来不及多问她两句。也是了,她从来都是这般毛毛躁躁地个性,但是…点名是什么意思?
雅南快速找到手机里的日历,翻开一看,脑子瞬间懵了。
她居然…回到了十年前。
她居然,回到了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