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颇有交情。”
陵越诧异:“这话如何来?”
依依向前道:“大师兄,请!”却举步在前,一路引领陵越走回飞瀑之旁,坐在旁边粗制的石凳上。依依复又以花朵接了飞瀑泉水,奉于陵越:“我与玉泱常年饮这飞瀑之水,并不举火烹茶,大师兄见谅。我不擅举火烹饪,玉泱,自幼便常年吃这谷中果子长大,体质也颇有阴寒,以后,还望大师兄多多照拂。”
“自然!”陵越应到,心中却对玉泱又颇有几分怜惜。
依依捻动花柄许久,似在思考从何起,半日方道:“慧蚀剑灵,乃是红玉。”
“什么!”陵越突地站起身来,手中花朵失手跌在地上,泉水撒了一身,一时脑中竟乱如麻,理不清,斩不断。
依依却头道“确是红玉!师尊心中执念纠纠,数千年前,就找到慧蚀,只是那时慧蚀封印完好,并无出世之相,反是焚寂颇有异动,师尊怕一时间难以应对,又兼与红玉早有相识,心存恻隐,便不取慧蚀,只是抽走了剑灵红玉。师尊擅铸剑之术,便亲铸了如慧蚀一般两柄红色短剑,予红玉栖身。只要慧蚀与剑灵不在一处,邪力便大打折扣,不能操控人心智。”
陵越呆住。
依依双手捧住花朵,慢慢啜饮,娓娓道来:“故而,当日里,往无情谷下聘之时,师尊执意以红玉为聘。只因我已身负焚寂慧蚀双重嗜血煞气,万一红玉不慎回归慧蚀,恐酿大祸,我与红玉皆成死局。以策万全,便将红玉远送无情谷,慧蚀便断无可能召回剑灵,……也为红玉谋个好去处。”
陵越慢慢坐下,喃喃道:“原来如此,慧蚀竟早于焚寂与天墉城结缘!”
“非也!焚寂剑魄,乃是师尊的烈焰!”
陵越迷茫不解。
依依细细解道:“剑者,可有剑灵、剑魄、剑煞。剑灵,是世间生灵魂魄入剑而成,犹如魂之于人。剑魄却是御剑之人,与所御之剑,人剑合一,心意相通,渐渐自剑中化生出来的情感,犹如魄之于人。剑能有灵已是不凡,若能有魄,辄为剑之极者。至于剑煞,却不见得是好,如焚寂,如慧蚀,禁锢万千魂魄,以怨念凝集为剑煞,邪恶已极,实为不祥!不过是某些铸剑师为一己私欲犯下的罪孽罢了!威力虽更胜,却实在令人发指!”
“师尊铸剑术与别家不同,剑术也与别家大不同。求的便是剑魄!焚寂剑魄是师尊以往所御烈焰;慧蚀却是师尊……故人所御冰魄。故而,师尊可早早感知焚寂与慧蚀,其他五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陵越闻言默默不语,似乎颇有伤感。
“师兄,是想起当日取慧蚀之时,断裂损毁的霄河么?”依依猜到几分,轻声问道。
紫胤当年一炉铸双剑,成就了“暮光”“晨光”。霄河便是雌剑“晨光”虽不若“暮光”,但自陵越上天墉城习剑便佩在身边。陵越最是念旧重情。近千年来,无数好剑可供陵越选用,紫胤真人也赠送过几柄绝世好剑,陵越却最喜御使霄河,时时带在身边。取慧蚀一战,霄河断裂损毁,陵越本就心痛不已,今日再闻及“剑魄”一,心中越发难过,想来,千年相伴,霄河也蕴有剑魄了吧?却不知,丢弃在哪里。
依依看在眼中,起身道:“大师兄,请随我来。”
带着陵越回到岩洞入口,依依指着侧旁六月雪花簇中道:“大师兄,请入里一观!”
陵越走进,却见六月雪围成一圈,正中一抔黄土,上面郁郁葱葱长满芷草,散发着阵阵幽香。正前却又一石碑。
陵越走进细看,不由轻颤。慢慢蹲下身去,抚摸石碑上镌刻的字,犹如抚摸一位老友。碑上刀切斧砍的两个赤红大字“剑冢”,侧下一行墨黑字“天墉城陵越佩剑霄河”。
“执剑之人,失剑如失挚友。我擅自做主,请大师兄见谅!”依依在身后道:“霄河确已凝成剑魄,可惜……相伴一场,大师兄不如替霄河剑魄取个名字吧。”
“不必!它就是它,在我心中,名字是什么没有不同。”陵越起身,看着依依道:“多谢你!”
“得大师兄你这般知己,霄河为剑无憾。”依依头叹道。
陵越轻叹,起身道:“若无其他,就此返回天墉城吧。”
依依不舍地转身看着雾灵山涧四下,却微笑道:“是啊……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