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找不到,问人也问不明白,我们两个现在就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说放弃吧,又不甘心灰溜溜来这一趟;说继续找吧……又丝毫没有头绪。
“再试试找找他们的领导……”我朝谢柔使着眼色。
要是用常规的方法实在找不到人,那就只好试试非常规的方法了。
“两位找人?”先前那个劝我不要再殡仪馆久留的老太太又出现在我身边,“需不需要老婆子我帮个忙?不管怎么说,老婆子我常常来这里,与这殡仪馆内的人还是熟识的。”
谢柔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正想与对方说话。但我却回想起刚才这个人脸上那阴森诡谲的笑容……
明明被我们拒绝之后露出了那样一副表情,然而现在却又舔着脸送上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用了。”我拉着谢柔离那老婆子远了点。
这老婆子说能够与殡仪馆内的人熟识,说明这些人都与她有种共同的利益牵扯。
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落入他人设下的陷阱。
“两位小姐,”就在这时,殡仪馆的主事人出来了,对我们道,“听说两位姑娘在找人?”
“林神婆……”
他笑着和那个老太太打了个招呼,那个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顿时笑得跟一朵菊花一般,对他道:“王馆长……”
“不,我们不找人,”我改口道,“我们想知道三天前送来的那批尸体在什么地方。”
“三天前的尸体?”那人脸上仍然笑着,我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敌意,“不知小姐问这件事情做什么?”
我睁眼说瞎话道:“里面有个故人,没能赶上参加他的葬礼,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那可难喽,”王馆长道,“我们这里每天有各大医院送来的尸体,还有一些家属自己送来的,还有一些事故现场送来的……这位小姐,您不说清楚,我可找不着。”
“况且,就算是天气冷,尸体不易腐化,我们也是都会尽快将尸体焚烧的,不然产生疫病或是一些尸变的现象就不好了……”王馆长笑眯眯道,“三天前送来的,谁知道现在有没有化成骨灰呢?”
我被这馆长说得有些动摇,而后这馆长又道:“我劝二位还是不要跟我玩什么心眼,直接将你们的要求说出来,在我的地界内,我会尽力为你们做到的。”
这是威逼利诱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让自己羊入虎口,摇摇头,对那馆长道:“不了,我们走。”
我拉着谢柔离开,回到了车上,谢柔不解地问我:“难道就这样放弃了?”
我道:“现在我没有自保的能力,上一次在看秀的时候险些陷入了魔障,我的法力似乎只要动用许多就会让各种负面的信息侵入我的脑海,我怕我在这里会失控。”
谢柔叹了口气:“那我们回去吧……没准我们的猜想是错的,林娇她就是偶尔出个门而已,没有来殡仪馆这种地方……”
“咚咚咚——”
我们正要驱车离开的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全身都穿黑色的男人忽然敲了敲我们的车窗。
谢柔把车窗降下一条缝,而我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危机,已经半捏好了法决,只等这人攻击我们的时候出手制止他。
——我没办法保证在殡仪馆内打架,对付这么一个普通人却是没有问题的。
“小姐,”那个口罩男的声音闷闷的,“听说你们在找人?”
“你怎么听说的?”我怀疑道。
我和谢柔虽然出现在了殡仪馆内,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找人问林娇的下落。
虽然……这主要是因为我们根本没办法准确形容林娇……或者说是饶曼的外表特征。
“呵呵,”他笑了笑,“我刚才就在那里一直看着你们慌乱得在大厅里转来转去,我能不知道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我和谢柔竟是一进到殡仪馆就被人盯上了?
我当即就要按下车窗,让谢柔驱车离开,却不想那个男人将自己的手指头卡进了我们开的那一道小缝里,汽车的防受伤系统被触发,车窗玻璃再也上升不动了。
“别关窗嘛,”那人流里流气的,“没准我能够知道你们要找的人的消息呢?”
我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怒视他道:“你是谁?”
那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堪称惊艳的脸。
妖娆阴郁,竟是比我这些年见过的美男子还不逞多让。
他浅浅一笑,浅棕色的瞳孔微微闪着光:“我叫江意之,是这座殡仪馆的入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