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努力收起自己那副乡巴佬的样子,但还是在不断弯折的回廊中被园林中的景色美得挪不动脚步。
许陶则拉着宗溪一处一处地给他讲解,简直像是一个导游,就是这导游是半吊子的,每次都说到一半就卡壳:“这个鱼是爷爷从扶桑国买回来的,特别娇弱,买了四只,路上就死了两只,好像是这些年培育出来的什么新品种,花纹很特别……唉我也不懂,这些鱼的花纹不都长一样吗!”
师祖听了之后一步一哼哼:“这个老许头,就会瞎讲究……”
“对!”许陶跟着控诉,“瞎讲究!”
从一进门开始就跟着我们的佣人摸摸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姐,别说这样的话,让先生知道又该说你了。”
“你管他说!”许陶继续介绍着,“这个养鱼的池子吧,据说是当年被人打斗砸下的深坑,填了太难看,便做成鱼塘子了……你说什么人打架才能打出这么大的坑啊,我问了爷爷好多遍,他都不肯告诉我。”
我偷偷笑了,宗溪瞥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对他说:“那是七杀留下的。”
“哦……”宗溪的嘴角也噙起了一抹笑意,眼神温柔,像是在想着之前七杀留下的飒爽英姿。
许陶愣愣地看着他,被他这一抹温柔给看呆了。
“嗡嗡嗡……”
打破这平静的是一种机器发动的声音,极大极响,听得许陶不悦地皱眉:“怎么回事?”
佣人诚惶诚恐道:“是先生请了人在那边施工。”
噪音越来越大,再美妙的景致都没办法消除噪音的骚扰,一行人也就没有了赏景的性质。
我们便跟着佣人和许陶,加快脚步走到许家接客的正厅。
我们到达正厅之后,噪音就停了下来。
正厅之上,许老爷子早早就听到了消息,坐在那里等候着我们。
他一见我们进门,便站起身来,对师祖道:“宗老头,真是好久不见啊,你的胡子居然还没有掉光!”
师祖听了立刻吹眉毛瞪眼的:“你的头发不也还没掉光!”
我悄悄瞥了一眼,许老爷子的头发……咳,确实有些稀疏。
不过以他们这种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的发量,也算是不错了。
这两人互相怼了一顿之后,开始互吹互擂,简直是塑料姐妹花一般的情谊。
等他们两人说够了之后,才有空回过头来看我们几个小辈。
许老爷子一看到许陶的头发就皱起眉头:“你怎么又把头发弄得这么怪模怪样了?快快快,去找王妈给你解开,不然小心以后给秃喽!”
“我不!”许陶大声反抗,“这是脏辫,这是现在的潮流!”
“诶呦我这一听你那什么潮流就脑袋疼,先前天天说要福睿斯戴尔,然后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词呦……我都不忍心看。我许亚峰的孙女儿,写出来的东西居然这么没有文化!”
福睿斯戴尔?
我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许老爷子说的应该是freestyle吧……
噗,看来许陶这么喜欢嘻哈,许老爷子是深受其扰啊。
“我可有文化了,他们都夸我的词写得好!”许陶反驳着,祖孙两过招又过了半天。
最后,许老爷子才把目光放在了我和宗溪的身上:“这就是你带来的两个小辈?你带他们过来干什么?”
我抿了抿唇:许老爷子貌似不知道我的身份。
师祖给许老爷子发函的没有提到,难道七杀也没有提到吗?
我和宗溪对视一眼,宗溪开口道:“许老爷子,难道七杀没有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