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哥回来时,我特地多看了他几眼。
这大哥憨实地很,见我一直看他,便义正言辞对我道:“大妹子,俺可跟你说,俺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要直勾勾盯着俺看咧!”
“哈哈哈哈!”
这位大哥此话一出,半个车厢都笑了,与他同行的另一位大哥嘲笑他:“铁牛,你也不看看人家妹子长得多好看,咋可能看上你这样的!”
“就是就是,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妹子,谁说人家大妹子就一定是看你了?”
众多大哥纷纷帮我说话,把那位铁牛大哥说得满脸通红,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祖乐呵乐呵地出来打圆场:“我家丫头第一次出远门,看啥都新鲜,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担待、担待!”铁牛傻乎乎地摸了摸头,“俺家姑娘要是有这么好看,俺还真舍不得让她出门!”
铁牛说完话又起了一片嘘声,车厢内顿时闹哄哄的,整个车厢都被这一伙民工的声音填满,师祖却悄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我悄悄扯了扯宗溪的衣袖,宗溪也神色紧绷:“我观相之术差了一些,但……这一伙民工,都是将死之相。”
一群人都是将死之相?
我倒抽一口冷气:“难道是我们这趟火车会出事?”
“不,”宗溪摇摇头,“只有这些人是,车厢里的其他人都不是。出事的日期也不是最近,而是在几天后。”
“啊?”我惊讶地看向那一群活力满满的民工,又看向宗溪,“那你快问问他们接到的活是什么,看有没有办法能够挽救一下……”
怎么说也是好几十条人命啊。
宗溪点点头,正要开口,师祖却在我们前面与铁牛套起话来:“铁牛啊,我们这一趟是去海城,你们也是?”
“对,”铁牛晃了晃手中的车票,“俺们这个工程队也是去海城的。”
“哦……工程队啊,”师祖摸了摸胡须,“你们这回接到的是什么工程?”
“这……”铁牛露出了为难地神色,“东家不让说。”
“哦?”师祖挑了挑眉毛,“不让说?”
“这位大伯,”铁牛再三纠结之后,还是悄悄对着师祖透了几丝口风,“俺们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接到这个活的,盯着俺们的人也可多了,俺不想把这个活给搞砸……东家不让说,俺们便不说了吧……”
铁牛悄悄比了个六的手势:“东家开了这个数……”
六位数?
什么工程要让一个工程队千里迢迢去海城,还能拿到这么高的价钱?
我看这个钱,不过是哄骗异乡人的买命钱!
“没事没事,”师祖与铁牛打着太极,“东家不让说便不让说吧,我就不打听了。不过你这东家……姓甚名谁啊?我去海城寻亲,这亲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东家出手这么阔绰,没准报上个名字来我也认识。”
“东家可没出面,”铁牛道,“东家是大人物,哪能够跟俺们耗时间。跟俺们一起谈合同的是东家的一个管事的,视频谈合同,你说新鲜不新鲜。他也是出手大方,合同还没签呢,账款就打过来了,让俺们过来面签合同。所以这东家叫什么……俺也不大清楚。”
“不过……”铁牛挠挠头,使劲回想着什么,“俺当时好像听到对面喊了一句什么……徐先生?”
师祖问:“徐先生?我怎么听说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里没有姓徐的?”
“嘿嘿……”铁牛傻笑,“俺也记不太清了。约莫是这么个叫法吧,是什么姓,我也就不晓得的……”
徐先生?
我心念一动,会不会是铁牛听错了,对面叫的其实是许先生?
徐、许、许家……
我心下一沉: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