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问题……这真的是个正常的孩子吗……还是说,它是个怪物?
我看着医院那些新生儿的出生,不论是医生护士还是产妇家属都一片欢声笑语,而我的孩子呢?它的出生真的会被所有人祝福被所有人接受吗?
我真的……要这么自私让它降生去承担这些冷眼与嘲笑吗……
夏瑶花,你还记不记得你被欺负的时候无数次想过,要是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就好了……
你怎么忍心让孩子再承担一遍你曾承受过的痛苦!
“小柔,我该怎么办……”我坐在病床旁,握住谢柔的手,眼泪又一次滑落,“我该怎么办……”
“别……哭……”
一道微弱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愣了一下。
然而谢柔的身体并没有异样,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说第二句话。
我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我还是继续在她面前絮絮叨叨,医生说这样能让她恢复得更快一点。
“你看你再不醒来,我都累到幻听了,我真的好想你,我也特别需要你……万一你没醒来我就垮了,那谁来照顾你……”
“小花……”
我又停住了,屏气息声,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柔的脸。
“别……哭……”
“小花,别哭……”
我的眼泪“唰”得一下又落下来了。
原来即使她一直在昏迷,她也能感知到我的眼泪。
这是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医生!医生!”我抹了几把眼泪,按响了床头铃,“病人说话了!”
*
医生很快赶过来告诉我这是病人快要苏醒的征兆,这几天她随时都可能醒来,让我尽量不要离开她身边,多做一些能唤醒她的事。
我本身就一直在陪着她,听到医生的话,干脆这晚就住在了医院,睡在医院的折叠床上。
病房的窗口正对一片空地,没有了高楼的遮挡,皎洁明亮的月光直直撒了进来,莫名让我有股悲凉。
我想到了巫月。
一个我以为是真心待我的朋友,对我却只有心眼和算计。
那下次呢?我还要不要选择相信别人?
我苦笑。
萧禹行的到来,不止让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让我失去了相信人的能力。
我明明已经开始摆脱那个自卑怯懦的自己,被这一下又打回原形。
我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段战战兢兢生活的模样,不敢说话,不敢与人交流,不敢敞开心扉……
现在连保住孩子的勇气都失去了……
这个孩子,到底是去是留?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来,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忽然,我看到一个身影乘风踏月而行,一步一步生莲,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长发在夜风中飞舞,完美无瑕的脸庞在银月的照耀下更是宛若天神。
“夫人,”他嗓音懒懒,伸手将一个瓷瓶递给我,“喝下这解药。”
我被这场景震住,愣愣接过,打开瓷瓶,就要往嘴中倒去。
“不要相信他!”
我的身后,谢柔猛地坐起,看向窗外的目光满是仇视:“小花,不要相信他!他给你的是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