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衣都给她穿好,热好了汤婆子,这才差人去将那暖好的驴车驶来,二人缓缓赶往了户部尚书于世镜的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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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府。
于世镜来回踱步,桌上的茶盏早已冰凉。
管家匆匆从门外付命而来,急道:“老爷,郭大人不在府上。”
“立刻派人去给我将他寻来!无论在何处,都要立刻给我带过来!带不过来就绑过来”
“不知何时,岳父大人如此急着要来寻我?”
此话一出,堂内的于世镜一眼就瞧见了门外正徐徐进门的郭贺。
郭贺一身黑色大氅,眉眼温顺,却再不如他当年那般看着好拿捏。
于世镜示意了一眼,管家即刻从大堂里退了出去。
郭贺进了门,抖落大氅上的雪色,淡道:“今夜倒是好端端地下了雪,怕是这天都觉得寒了心,非要拉个半死之人来顶了杀人的名头。”
于世镜闻言,脸色大变,“是你?”
“是我。”郭贺微微一笑,笑着看他,竟是避都不避。
“当如唯有你出入了我府邸之上,以小女的名义接近了我的夫人!”于世镜动怒,上前狠狠揪住了郭贺的衣领。
只见那黑色的大氅下,郭贺伸出手用力拂过,将于世镜推倒在地。
“岳父大人,究竟是我接近了你们,还是你们处心积虑地算计了我和我的夫人!”
郭贺面目狰狞,竟是狠狠地揪起了于世镜衣领,一手掐住了他的下颌。
“是你!是你处心积虑要算计我谋了你的位置,算了我的紫衣,让我不得不娶了于文鸢这样的悍妇!悍妇也罢,为何……为何要算了我的夫人,我的孩子,我的全部!”
于世镜面色一白,“你胡说什么,我于你有提携之恩!你……”
“你未有儿子,我便以你为父;妻子未有身孕,我不离不弃,我何来对不住你们于家!即便是堂堂驸马,皇恩在上,也不至于像我这样过的生不如死!”
郭贺一脚蹬开于世镜,仰天一笑:“你断我子孙,杀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
于世镜胸口隐隐作疼,却是顾不上了。
他挣扎爬起,捂住心口,“郭……郭贺!你胡说什么!”
“如何你还要瞒我?我已随车队之后,一切都已知晓,我已无可畏惧,杀了你又何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于世镜眼圆怒睁。
“是你,一心算计了我,今日之事,不过是你们于家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郭贺脸色铁青,阴冷一笑。
“我既然来了,便没有活着走出这儿的念头!于世镜,你怨不得别人!”
郭贺袖中白光一闪,匕首已然抵住了于世镜的胸膛。
“郭贺!你不要命了,你敢杀朝廷命官!”于世镜身子一僵。
“他敢杀。”
话音从屋顶而来,一少年从屋顶翩然而落。
“他连杀数人,又何况一个你。”
怜筝与风因从大堂外的长廊徐徐走过,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早已落入了他人眼中。
郭贺一把揪住于世镜的衣领,将其挟持在怀,匕首已死死抵住他的胸膛。
“郭贺,我们已经查明,于文鸢和胡菀之死,甚至连那徐大膀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怜筝一语,声寒如冰。
郭贺面沉一瞬,低垂着的眼眉突然含笑抬头,“堂堂提刑使你可有证据?”
怜筝笑了笑:“我原来确实是苦无证据,可如今这证据不就在你手中吗?”
“你诈我?”郭贺一愣,皱了皱眉:“那人是假的?”
“是。”怜筝不避,点了头。
郭贺忽怔几分,踉跄了几步,冷笑着将匕首死死顶住了于世镜的胸口,一个使力划破了他的衣衫,衣衫已染出了几分血色。
糟了。
“十三,夺下!”怜筝到底是不忍心。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十三争夺,那匕首的尖头已彻底没入了于世镜的胸口。
十三抽出软剑,疾风般擦过郭贺的掌心,迫使其吃痛,松了手。
于世镜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胸口血流如注。
“立刻召御药司来!”怜筝厉声朝外喊,连忙蹲下身,从怀中掏出药粉。
“此刻不能拔刀,刀口一拔,此刻出血,便是一时半会儿的止不住了。先让人抬到御药司去,烧好水,准备好止血圣药,命人拔刀,不会伤及性命!”
“拔刀何用,刀上淬毒。”
怜筝连头也没回,冷淡道:“这不是你带来的那把,你且仔细瞧些!”
郭贺闻言,目光猛地一变。
他低头一瞧,匕首把手上的那处豁口确实不见了!
“你若是再用力些,这刀后面也是捅不进去会碎成几节,这刀只有尖处是真的。”
怜筝将手上的药粉撒好,捂了帕子,这才起身,望向郭贺。
“郭贺,你收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