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并笔墨,将册子交给了她,将笔墨搁在了矮柜上头,道:“就登记在这本册子上,你翻前边看看,就按着前面登记的样子,往后写就成了。”
翠莺拿起册子翻了几页,册子上到真一笔笔登记得很清楚,有了照样的例子,翠莺就更加容易上手,于是笑着道:“那我清楚了,多谢柱子你了。”
“没事,那我去前边忙了。”柱子说着话就出了库房,刚走了没多少步,就见到几名雇佣来的粗工走了过来,忙招手道:“都过来这边。”
几名膀大腰圆的粗工快步跑了过来,柱子又领着他们到了库房,道:“就是搬这些布匹,你们可得仔细着点,这都是上好的布料,可千万不能勾破,要勾破了你们可赔不起。”
几名粗工连忙点头,柱子这才摆手让他们搬起来,而翠莺就拿起笔点了墨,每搬出去一匹布,就照着牌子登记一笔,等几名粗工肩上扛的布匹全都登记好了,才让他们鱼贯出去,跟着柱子后头,去往东边那间屋子摆放。
柱子将人领过去之后,教会他们如何摆放,又一再叮嘱了让他们小心,这才出了院子,去前头忙了。
几名粗工到挺憨厚的,翠莺因多年未曾提笔,写字已经很是生疏,再加上她并不认识布料,登记木牌时就份外小心,一再核对之后才写下来,难免动作缓慢,他们几个到也配合,并没有因她耽搁时间而不悦,都等着她一一登记好,才扛着布料出屋。
库房的布料多,再加上翠莺的手脚慢,而且粗工们怕布料有闪失,一次也不敢多扛,一天下来,却只搬了没多少,还远不到一半,不过期间刘掌柜也来瞧过,到没催促他们加快,如此的话,翠莺和粗工们就不那么着急了,继续慢工出细活。
待到傍晚,柱子来唤粗工们收工,并分别给他们每人五十文钱,几名粗工得了钱都很开心,平日里比这活累得多的,也得不了这些钱,一个个脸上都乐呵起来,听到柱子说明儿还要搬,全都抢着说要来。
翠莺瞧着他们的高兴劲,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天相处下来,大家到有几分熟悉了,这些全都是憨实的人,赚几个钱都不容易,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等粗工们都走了之后,翠莺将册子交给柱子,他仔细翻了翻,道:“赵家娘子到是仔细,写得也工整,不错,不错。”嘴里说着话,柱子就将册子合上,伸手从腰间摸出钱袋,想要数钱给翠莺。
翠莺忙推拒道:“这可使不得,我只是来帮忙的,不用算工钱。”
“可掌柜的有吩咐,要我算钱给你,这样我很为难。”柱子抬头看她,颇有些为难。
翠莺笑道:“你也不用为难,到时候我自个同刘掌柜说,你就放心吧。”说着话,就唤来了还在跑来跑去玩的妞妞,抱着她出了布庄。
回到方氏院子时,见到赵强的东西已经放回原处,就知道他已经回来,屋里瞧瞧没有,翠莺就往厨房去了。
进厨房一瞧,赵强果真在烧晚饭,翠莺忙道:“还是我来吧,你跑了一天也累了,洗洗歇会吧。”
“没事,你不也累了一天,我都已经快烧好,你就不用再接手了。”赵强笑着推拒,翠莺也就算了,蹲在一旁帮忙烧火,并将今儿在店里的事告诉了他,两人窝在厨房里聊了起来,等到饭烧好后,方氏也回来了,翠莺又同方氏细细说了一遍。
方氏其他都没说啥,只道:“你帮着干活,收些工钱也没事,你不收的话,只怕刘掌柜反而为难。”
“我一心想着要帮忙,还上次的人情,再说活也不重,这样还收工钱的话,也不好意思不是。” 翠莺一边喂妞妞吃饭,一边回道。
“对啊,干娘,咱们这么欠着人情,心里也不舒服,这回能还上不正好。”赵强也同翠莺一个意思。
方氏见他们两口子都想还人情,也就没再说啥,笑着道:“那随你们,反正咱们也不缺这几个钱,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翠莺、赵强全笑着点了点头,一家人又聊起布店的事,直到吃完晚饭,方氏抱着妞妞玩,翠莺和赵强收拾碗筷和厨房,等收拾好了,赵强帮妞妞洗漱,安置她睡下,翠莺依旧伺候方氏歇下后,才回屋歇下。
翠莺第二日照旧抱着妞妞同赵强一道出门,今天同昨天一样,仍是那几名粗工过来搬,不过昨儿一天下来,翠莺到稍微熟悉了一些,动作比昨儿稍稍快了起来,等到傍晚收工时,整个库房就只剩下最下面一层没有搬了。
到了第三天,翠莺动作又慢了下来,因最下面一层要分辨哪些浸了水,哪些没浸水,不过毕竟只有一层,布料不算多,忙到晌午过后,到是全都登记完了。
正巧刘掌柜进院来,翠莺就将册子交给了他,刚她已经点算过,共有五匹布料浸了水,她已经登记了报废,这会正好让刘掌柜检查核对一下。
刘掌柜仔细核对过之后,也同柱子一样,夸赞翠莺仔细,当然又是摸出钱袋,硬是要将三天的工钱算给她。
翠莺实在推拒不了,于是想了想,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要真想我收下工钱,到不如卖一匹报废的布料给我,将工钱折算在里面好了。”她今儿在登记报废布料时,仔细看了看,这些布料颜色料质都是上好的,要是能折价买下来的话,到是大有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