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消极怠工!他们根本不想着去救人!”哈琳恼怒地喊道。
“人?”那警察咧嘴笑了,他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为难哈琳,在他眼中,哈琳的举动不过是惊吓过度的异常反应,他像是要劝说哈琳去认清一个现实,“那里面根本没有人,女士,那里面只有疯子,穷凶极恶的疯子,早该死去的疯子!”
哈琳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她摇着头,“天哪……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那里还有我的同事!那里还有和你一样的警卫!那里面的病人也不都是穷凶极恶的暴徒!还有可以被治愈的……”
“那毕竟都是少数,而且我们已经尽力了。”警察像是失去了耐心,他不希望再和眼前的女人纠缠下去。
哈琳注意到了警察眼中的自己,他在认为哈琳同样是一个疯子。
天哪!这是何等的罪孽!这又是何等病态的……笑话!
“不……”哈琳抓住了警察的衣领,她愤怒地吼道,“这就是你们标榜的正义?这就是你们应尽的义务?你们无权评判一个人的神志!你们没有资格!他们同样都是人类!他们应该得到尊重!”
“抱歉,女士。”警察粗鲁的抓住哈琳的手,然后将其甩掉,他整理了下衣领,摇着头走向警车。
怪胎。
哈琳听到了警察的冷笑。
雪在此时下了起来。
没有人再关心哈琳了,她这个孤零零的幸存者仿佛刹那间被夜晚遗忘,被哥谭遗忘,被人类遗忘。
他们像是已经给她添加了标签,只因为她在维护阿卡姆疯人院。
哈琳痛苦地看着还未止息的大火,她悲哀的想着新闻中提及的上东区灾难,那里的人们虽然卑微、贫困,但他们仍旧能够得到零星的同情和支持。
阿卡姆不可以,它只是哥谭眼中的遗弃之地,一个理智的坟场,一个罪恶的摇篮,一个地狱。
哈琳摇晃着走向熊熊燃烧的大楼,她在融化的泥泞地面上再次跪倒,她哭泣着,她仿佛看到了她的同事将她最后推出门外后灰飞烟灭的场景。
不……
哈琳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她不住地颤抖,她盯着地面漆黑的水坑,雪花落入黑水之中荡出涟漪。
一张模糊的脸泛着波纹,哈琳茫然地看着,她忽然惊讶的发现那张脸似乎在笑。
“哈哈……”
哈琳听到了笑声,而她狂乱的内心似乎平静了一些。
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哈哈……”
哈琳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警察和消防员脸上洋溢的笑容。
“哈哈……”
哈琳似乎开始理解了这种情绪下隐藏的某种真理,她似乎开始摸清了门道,因为她忽然发现,她所医治的那个小丑说过一个十分相似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中,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笑话。
就像现在一样。
“哈哈……”哈琳抬起头,她那脏污的脸上欢快不已,她不再害怕,不再恐惧,她解脱了,因为她触及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十分钟后,在混乱中,警察发现一辆救护车失踪了,而三名医疗人员躺在雪地上,他们的脖子上都被割开了,那伤口宛若新月般的微笑。
这似乎在宣告,阿卡姆永远不会消亡。
就在哈琳用鲜血将自己的嘴角画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之际,神秘屋在上西区现身。
陈宇走出大门,在他身后,康斯坦丁点着了一颗烟,奥斯瓦尔德的手下拉克带上了皮手套并开始摆弄她的手枪,麦泽金奸笑着擦拭那柄莉莉丝之刃,“稻草人”乔纳森套上了那可怖的面具,而“日历人”与“杀手蛾”整装待发。
全员恶徒。
零点的钟声响起。
这却只是一个开始。
“我要落子了,先生。”陈宇抬起头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