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那幼胎我还勉强能够理解,无非就是在娘肚子呆得时辰短了个子没长成形罢了。可公胎咋说,这种连头颅身躯都没长全乎的血团肉块也能分得清楚公母?”
只见两眼放光的小狐狸伸出两只爪子死死扯住杨从循的衣袖,完全不理会后者已经眼角见泪哈欠连天,一副今天不说个明白就别想走脱的意思。
真不怪胡三如此锲而不舍得寻根究底,方得知许把头一伙人打山上猎到的幼胎居然是枚公胎,就连杨从循都是一口浓茶噗得一下喷出。
发觉今夜不将个中关节说个明白怕是难以沾枕,杨从循只得抬手在脸上揉搓数下,而后没好气地伸手敲了胡三一记脑瓜嘣。
“三弟再不收手,为兄这身新做得棉袍就要开线换面儿了。”
待小狐狸嘿嘿贱笑着收回爪子,杨从循才故作神秘得将嘴附在前者那对大红毛绒耳朵上。
“听王管事讲,马老客往年向宫里献的鹿胎,全都是公胎!据说这是他们满族故老相传的秘方,凡是用未能足月的公鹿胎入药,就一定能保证宫里的贵人们在服用之后顺利怀上男婴。因此那些进山采猎鹿胎的猎户全都一早配了秘药。”
为了查验许把头手中的幼胎是否当真为其信中所述的公胎,在带队离京之前,马武爷悄悄将王管事叫到一旁,而后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包灰白色药面命前者好生收藏。
“临行前,马武爷特别给交代,等见了许把头送上的鹿胎,要用火烫过之后再放凉的刀尖在鹿胎上挑下黄豆大小一团肉块,之后合着药面一道于清水碗中搅了,中间切记不可用手碰触或者接触酒水油脂之类的污物。
待药面与血肉在水碗里全部散开,有一个针尖大小的血红珠子悬停在水中的就是公胎,否则就是姓许的故意拿母胎来蒙人。”
只见杨从循朝着已经听得呆了的小狐狸咧嘴一笑。
“王管事最后还说马武爷觉得对方多半不敢使诈来赚咱们,毕竟对方也是关外走山人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为这一锤子买卖坏了自家今后吃饭的招牌实在划不来,不过遇事小心些总归无错,于是就给王管事他配了一包秘药以防万一。”
说罢,杨从循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家太阳穴上轻敲两下后苦笑着摇头:“王管事他就跟我说了这些。旁的真就一句都没多交代。三弟你也别问我这副验胎秘药方子的原理究竟是啥,一切秘密都藏在马老客一个人的肚子里……为兄方才已经叫‘魕’帮忙查过了,个中缘由王管事他确实不知。”
杨从循话音刚落,小狐狸顿时扫兴得一撇嘴。
“什么嘛,亏得三爷我起初还在肚里琢磨,看到底该想什么法子才能弄到这个能验出幼胎公母的方子。这要是能用在鉴别鸡蛋上,今后胡三我就可以既能饱餐香甜爽滑的鸡蛋,又不用担心来年下蛋的母鸡太少……吸溜,不说这个了。杨兄你说那些皇帝的女人们为啥就非得花大价钱买这种让自己肯定生男孩的公胎?这阿哥公主不都是皇帝种么?只要是跟皇帝睡过了,还怕自己不下仔么?”
胡三这番不着四六的说辞令杨从循笑得好一阵前仰后合:“胡三你还真是啥都敢说,也不怕那些神出鬼没的大内侍卫将你囫囵个儿捉去,回头再弄到刑部里治你个欺君之罪,活剥了身上的毛皮套筒子?”
说着,杨从循朝胡三神秘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哥哥我倒真知道那些宫里面的女人们是怎么想的。”
虽然人们常说生男生女都一样生女亦是传后人云云,但对宫里那些做梦都想得到帝王宠幸的妃嫔女官来讲,自家怀的胎儿是男还是女,这背后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正所谓‘母以子贵’,生下男孩的女官全都按例获得皇帝的封赏,至少也得给一个‘妃’以上的封衔。
(清代后宫分八级,从上到下依次为: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答应、常在。)
别看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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