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杨从循与胡三两个冒失鬼,居然妄想通过‘怀抱一块青石’的法子制服鬼桑,而后果不其然得在实施过程的时候……中招了。
归根结底,还是杨从循他‘不学无术’,闲暇时节只知道去墙缝砖洞间掏摸蟋蟀解闷。
要是真得从亲爹杨新笃手上接过杨家祖传的桑丝衣钵,何至于在这处不知名的小山谷里翻车。
岂不闻“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如果不是看采桑归来的美女看到目瞪口呆行不动步的境地,路人又缘何被同行的妻子当众呵斥埋怨呢?
作为一个时常下乡收丝贩绸的商人,杨新笃见惯了采桑女子,自然晓得个中缘由。
非是采桑女生性浮浪,问题其实出在桑树身上。
“桑葚青红鸠澒洞,麦花开落雉蹒跚。”
不光是采桑女,就连刚刚啄食过青葚子的野山鸡也步履蹒跚得在麦田中飞来飞去,总不能是醉了酒吧?
寻常桑树就有如此威能,遑论沾染上金乌怨念的扶桑鬼木呢?
不妨往深处想想,那六个外出打柴的采樵格格怎么一起着了扶桑鬼木的道儿,齐齐被桑条绑在树下呢?
发现一处被浓雾遮掩,村里从来没人呢进过的山谷,难道不该留俩人等在浓雾外面接应,让胆大心细些的进谷哨探?
这又不是葫芦娃救爷爷,非得一个接一个的往妖精那儿送
故而,杨从循和胡三刚怀抱着青石,在山谷当中走了几步就中了招,纷纷陷入扶桑鬼木制造出来幻象之中。
只不过杨从循见到的是‘爹娘催儿入洞房,灵雀娇笑面庹红’;而小狐狸见到的是“排排烤鸡向我来,只只皮亮蜜糖粘”而已。
话说青璃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再气急败坏地啃胡三几口呢?
咳,言归正传。
话说中了幻象的杨从循刚抱着青石往前走了两步,奶汤似的浓雾中突然“嗖嗖”连声,一下子伸出几百条嫩绿色的桑条,凌空结成一张绿色大网,一把将杨从循连人带石地抄在网兜之中,晃晃悠悠地往山谷深处抬去。
扶桑鬼木刚用桑条网抬着杨从循走了两丈来远,小狐狸忽然猛吸了一大口口水,接着就脑袋一歪,带着一脸满足的表情晕了过去。
而胡三尻后那条红毛软蓬的大尾巴,也随之无力得垂在青石一侧。
也许是天意吧,反正这世事总离不开一个巧字。
(没错,就是咱的意思,灭哈哈哈啊哈。)
胡三尾巴这一垂,正好盖在杨从循的脸上,顿时就将其口鼻掩得严严实实。
要问这位胡三平生最爱,那除了撒粉放火和入舍偷鸡之外,就数放屁自闻,而后在得意洋洋地自卖自夸一番之事。
在小狐狸日久天长持之不懈的放屁熏陶之下,他这条大红毛尾巴的味道,杨从循可是早就领教过了,那真是闻一闻提神醒脑,嗅一嗅胃涌酸汁。
光是从鼻翼之前擦过,就能令身中阴寒之毒半身瘫痪的杨四从炕上一跃而起,伏在床边哇哇大吐。
而今这条尾巴不偏不倚,正正得盖在杨从循口鼻之上,挪动分毫都难……那臭爽,简直了!
“呕……哇!”
杨从循吐了。
随着这一口酸汁喷出,那些缠绕承托杨从循与青石桑条的动作顿时又加快三分。
快搬快搬,今儿这猎物咋刚抓到手就开始流汤了呢?一滴都不能浪费啊。
恩……八成扶桑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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