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站在他面前五尺开外,此刻正抿着绛唇,一只玉手拎着胡三尾巴尖,微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自己的女子……顶多也就二十出头,充其量能比灵雀大个三四岁,喊声姐姐犹自嫌老。
这便是格格坳族长博烈觉昌?
这么年轻的姑娘也能担此重任?
难道这里的族长是靠比赛相貌决定的吗?
就在杨从循心头天人交战之际,他面前那个博烈觉昌一松手放开胡三,接着扭头冲着灵雀微微一点:“能回身接下老身三招,说明这后生身上还有些拳脚功底,将来若得良师调教一番,倒也能混些成色出来,说出去也不算辱没楚儿你的名头。”
说完,那女子皱眉一瞪自己脚边地上正“嗤嗤”倒气的胡三:“但这个狐皮子就着实有些腌臜生厌了……楚儿你说青璃看上的人就是他?芸娘与我平辈论交,她后人的眼光怎会如此不堪?”
这下,一向自视甚高的胡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婆娘你口中嚼得甚蛆?三爷我乃是赤烟洞下任家主,我爹更是人送外号“蒙仙骗神”的赤背狡狐,这般响亮的名头,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怎到你口中,就……妈呀!”
谁知胡三还未吹嘘两句,博烈觉昌就满脸怒容地抬腿朝其一跺:“敢情当年在芸娘和菊花中间脚踩两只船的赤背狡狐就是你爹?方才我咋没把你的尾巴给扯下来,也好替芸娘出了这些年郁郁寡欢的恶气?”
哇,今天这瓜,好大啊!
却说胡三见博烈觉昌一脚跺来,连忙缩头蜷身往杨从循脚下一滚,刺溜一下就滑到杨从循的脚后跟处。
待扶着杨从循的小腿站起身来,胡三颇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却是好险,差点三爷我就让人一脚踩出肠子来了。”
说着说着,小狐狸一对黑眼珠突然骨碌一转:“芸娘?我依稀记得爹爹曾有一个叫这名的相好,后来两人起了回争执就分道扬镳了……惨了,惨了,胡三我这回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一脑门子拱到仇人家里来了?”
就连杨从循听了博烈觉昌那番话都瞪起双眼朝对方一拱手:“这菊花莫不是我娘她昔日领的黄仙,如今玄元洞当家老仙黄二奶奶?可这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敢问姑娘您怎生结识的黄二奶奶与胡芸娘两位仙家?”
杨从循话音刚落,身旁的灵雀立即抬手在其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记:“怎么敢跟婆婆开这种没大没小的玩笑?博烈婆婆她昔日出马领的仙家,就是那位胡芸娘大仙!就连令堂与黄二奶奶之间的仙缘,也是博烈婆婆给牵的!”
说罢,灵雀又一脸惶恐地冲博烈觉昌连连作揖:“还望婆婆恕罪,杨公子并非有意出言顶撞,实乃不知婆婆静修多年,一身归元神功已臻化境,故能返璞归真驻颜不老。”
这番开脱之辞刚说到一半,对面那个一脸怒容的博烈觉昌突然就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用手轻轻揉搓面颊上的肌肤:“姑娘?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多少年没人这样称呼我了,楚儿你看,婆婆我真的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