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依依,奥依依奥唻奥……来奥”
伴着女子婉转悠扬的歌声,稀疏的林间草地上忽有影子一闪。
接着便有一匹头顶分叉树冠状大角的公鹿拉着一辆揉木镶钉做轮,青布蒙棚垂幔的板车,“吱嘎吱嘎”地从林中穿了出来。
颇令人意外的是,此时正持鞭驾辕赶车的不是官道寻常见到的那种身形结实精壮,目光犀利冷峻,口中斜叼一杆青铜打制长杆烟袋,不时还要甩动手中羊皮长鞭,在空中炸响一记干净利落鞭花的行商汉子。
这些……都没有。
那位驾车的车夫不但把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翘起相叠交缠,将裹在米黄色贴身皮袍的身躯斜坐在车辕之上,这手中也并未牵引什么缰绳,而是手持一面崭新的……铜镜?!
此刻,那‘车夫’正一边比对着镜中身影,一边和自己肩膀上坐的一只红毛火狐交头接耳,似乎是在商量该怎么调整搭配她俩头上的首饰。
嗯,女孩是左右一对凤头蝶翅镂空镶碎玉点翠的银制头钗,而肩上那匹红狐狸的耳朵上,则挂了六只式样各不相同的雕空贴银的蝠纹耳环。
看来,杨从循已经成功地从灵雀那里换回那只藏有宝藏地图的铜钗,而胡三此番也大大地破了一回财。
慢着!
为啥是灵雀和青璃在赶车?杨从循和胡三呢?
似是在回应读者心中的召唤,车棚一侧的青布垂幔突然一掀,伸出个带着一脸无聊的红毛脑袋。
接着,这个毛脑袋突然张开大嘴,用一条又红有长的舌头,将油光锃亮的上下嘴唇逐个舔了一遍,“吸溜”。
待舔完嘴边沾的鸡油,胡三香喷喷地打了一个饱嗝,接着就斜起眼珠瞅了瞅前面赶车的灵雀青璃,最后张嘴打了一个大大呵欠,低声嘀咕了一句,再度将头缩回车厢之内。
“我说杨兄,这样赶路也太没意思了。咋就碰不上狼虫虎豹之类地猛兽给咱练练手呢?实在不行,拦路土匪啥的也能凑合啊!”
而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饱嗝,“嗝儿!”
只见杨从循正四仰八叉地斜倚着车厢中那一袋袋米袋盐包,左右手各持一根啃了少许的烤鸡腿;这头颅一侧,还有两个脚踩盐包,此时正殷勤地捧着酒壶,往他杨聿嘴里倒酒讨好的灰仙太保。
“嗝儿,我说胡三,嗝儿,你莫非是闲的身上,嗝儿,痒痒了?”
说罢,杨从循竖起一根手指,冲着车棚上空一指:“嗝儿,胡三你不妨抬头向天数数,看有多少双眼睛帮人家俩看路,嗝儿。”
见杨从循意有所指,小狐狸赶忙将头二次探出车窗。
还没等他抬头细看,从半空中滴落下来一泡浓稠花白的鸟屎,正正盖在小狐狸黑鼻子之上,犹如覆雪之炭堆。
这下炸毛的小狐狸顿时在狭窄的车棚里跳起脚来:“那瘟鸟!今天定要将你射下来烤了,如此方消胡爷心头之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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