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征假借锦衣卫衙门的名义,找工部铸匠开炉铸造了一对重约三十斤的‘鸱吻’铜像。
之后,徐叙征又花费不少力气,终于寻得一处符合天魔秘籍要求的岩山。
于是,徐叙征自己驾着马车悄悄将‘鸱吻’铜像运到山巅安置,而后又花钱从山中猎户手中买下一只野兔绑在‘鸱吻’铜像之上。
许是觉得自己应该完完全全地复刻屋脊上的‘鸱吻’? 徐叙征还心血来潮得用竹筒打些溪水? 满满当当地灌在‘鸱吻’铜像腹中。
再往后? 就是静静地守在一旁,屏气凝神得等待天雷劈打这尊‘鸱吻’铜像。
有趣的是,似乎老天爷也不想让徐叙征等得太长……就在其全部布置妥当的那天夜里,一道水桶粗细的电蟒从半空中直劈而下,正中‘鸱吻’那条翘到空中的鱼尾。
然而就当徐叙征小心翼翼地从藏身的岩洞中爬出,想要快步上前察看野兔死活的时候,忽然就从‘鸱吻’铜像所在的地方飘来一股扑鼻的香味。
一闻这股香味,徐叙征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满脸惊惶地拔腿跑向远处那尊‘鸱吻’铜像。
等徐叙征走到‘鸱吻’铜像前仔细一看? 登时就大呼一声“糟糕”。
原来那阵扑鼻香味正是从那只绑在‘鸱吻’铜像上的野兔身上发出……兔子熟的,兔毛焦的,兔皮破的,兔肉香的。
眼见十来天不眠不休的筹备最终只换来一只没褪毛的烤全兔? 饶是一向心如镔铁的徐叙征也忍不住连连跺足? 切齿痛骂起来。
然而刚骂了两句,徐叙征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个在‘鸱吻’向上张开的大嘴里灌存的溪水中游来游去的黑豆吸引过去。
待定睛仔细一看? 徐叙征顿时‘啊呀’一声惊叫起来:原来那个黑豆竟然是一条头大尾细的……蝌蚪?!
只因徐叙征先前用竹筒在溪流打水时动作稍急了些,所以就有一只来不及逃跑远遁的蝌蚪被其一下舀进竹筒,进而灌到‘鸱吻’铜像的大嘴之中。
眼下这条蝌蚪正自由自在得四处游动,岂不是说明这天上雷火的克星恰恰就是这‘鸱吻’口中所含之水?
在这条‘大难不死’的蝌蚪启发下,徐叙征将‘鸱吻’铜像大刀阔斧的改造一通,令‘鸱吻’之水如同计时的滴漏般一滴一滴地滴落到铜像正下方那个准备渡劫的修行者额头之上。
如此一来,自云端降下得天雷再也没有将人焚身碎骨的威力,却仍然不失那推血行药之功。
无非就是天雷经此番衰减威力之后,不再能助渡劫者毕其功于一次,往往需要这人被雷多劈几回……
“那毛畜生你听好了,若想恢复先前之力,就需要主动经历雷劫,并借天雷之力在体内结成金丹;待用金丹重新将身体淬炼一遍,神力自可日渐复生。只是以你现在这副孱弱的身体,强渡雷劫无疑是九死一生。”
只见徐叙征伸手一点罴处士的鼻尖,大声喝道:“是赌上自家全部的运气,拼死搏一搏这重新为王的机缘;还是继续胆战心惊得东躲西藏,涕泪交集地哀求猎人不要将你做成一床熊皮褥子……说,你到底选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