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留下来垦荒的流民自此就摇身一变成了他李员外家长工佃户。
这个二柱子就是一个去年打村外逃难而来的流民,在被李员外一家收留之后,专门负责看守瓜园菜地。
然而这瓜田与王甲家一在村头一在村尾,之间相隔甚远,却不知这个二柱子又是如何与王甲他媳妇背地里搞在一处。
闲言且住,一听有人识破这奸夫是李樵子家的长工,王甲顿时就将一肚子火气撒到人群当中那个被村民寻来主持公道的李里正头上。
“好你个李璗!我说你这回为啥单把城旦派在俺王甲的头上,敢情就是为了方便你家长工背地里来和俺媳妇偷情?你这可是知法犯法!走,跟我到县里见官说理去!”
发现王甲他要胡搅蛮缠,李里正登时就将脸一板:“王甲你休要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睁开你那对狗眼看看,这些年大伙儿谁家里头没有被派差应役?合着全村就你王甲一人身娇肉贵服不得役么?”
这围观的村民谁敢云个不字?立时便纷纷附和起来;这样一来,王甲他反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敢当众打里正的脸,今后不想在村里混了?)
见王甲的气焰暂时被自己打压下去,李里正登时佯怒抬手,冲着王甲身后那几个青壮村民一指。
“你们几个都是聋子?没听人家王甲说要进城见官?取索子来,把这对奸夫**都给我捆上!今天我李璗就要大义灭……我呸,这二柱子就是我家一长工,和他有狗屁亲戚!把人的衣服给我扒了,再取面铜锣在前面打着,我要在全县城的老少爷们面前好生臊臊这对狗男女!”
要不怎么说旧社会的官儿都心坏呢?
表面上,李里正是站在王甲一方替他说话,暗地里却是用话头拿住王甲,逼得他主动低头服软。
不想让你媳妇光着身子在外人面前春光大泄,你小子就别跟我耍横,老老实实听我招呼;不然就让你小子知道厉害,反正待会儿被看的又不是我媳妇!
李里正这么一板脸作色,围观人群当中登时就走出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解劝王甲:“后生你听老夫一句劝,这么作践自家媳妇,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后生你?”
“就是,再说后生你一个外姓人,这些年定是吃了这婆娘不少气头。要是今日你能放她一马,老汉管保这婆娘拿你当大爷伺候,却不是将前些年吃的亏欠全都找补回来?”
见周围乡邻纷纷开腔解劝,王甲他心知继续和李里正顶牛绝落不下好处,于是就借坡下驴,缩着脖子走到一旁不言语声了。
见王甲他服软不吭气了,李里正微微一点头:“来人,取家法来,先打断二柱子他两条腿,再丢到树林子里喂狼!”
说罢,李里正他便不在理会面如死灰的二柱子,扭头转向双膝跪地,此刻正瑟瑟发抖的王甲媳妇。
“好个不要廉耻的妇人,今日如不是你男人王甲他肯松口饶你,定要将你这**绑去县城坐一回木驴不可!
从今往后,若是再有人言于李某,说李氏你给王甲他使脸色递冷茶剩饭,你就去树林子里跟二柱子一块作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