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指趴在地上的徐绍忡:“是不是这老棺材瓤子让你来的?好你个老不死的,爷爷好心赏给你一块银子让你出去沽酒买肉,就是存心让你个老东西在爷爷吃完后也能跟着一起沾个光,没想到你个老不死的居然敢恩将仇报?”
说罢,那人居然将右手平摊,掌心向上的冲着杨从循一伸:“兀那道士,快些将你骗爷爷的银子拿出来!”
这下杨从循的脑子可有点不够用了,不敢置信得用右手点着自己鼻尖,冲着对面的汉子发问道:“我,我骗你?”
“可不是你骗我么?难道你方才没有冲着这老东西拍胸脯许诺说,待会儿一定能出手将爷爷收了?你敢说没说过这种话?”
“说……说了。”
“那就是了,爷爷的确是上了这老东西儿子的身,道士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出手把爷爷从他儿子身上抓出来吧。”
说完,那汉子返身上到土炕上摸索了一番,之后就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瞧上去足有两三斤沉的绣花钱袋子冲着杨从循一晃:“爷爷就站在这里等着,道士你要是有本事抓住爷爷,这些银子都赏你了。”
说罢,那汉子反手将钱袋朝炕上一丢,而后双手卡腰,好整以暇得冲着杨从循等人一抬下巴:“抓紧时间!有什么招式赶紧都使出来,不要耽误爷爷晚上找雁翠儿快活。人家姑娘昨夜可是许下今晚要跟爷销金帐中颠龙倒凤,好生高乐一夜呢!”
对面那汉子脸上这付嚣张跋扈的神情几乎让杨从循咬碎一嘴的钢牙,当下怒极反笑道:“好你个肮脏的游魂野鬼,竟敢冲着道爷口出污言秽语?杨某今儿就先割了你的口条,好生给你净净嘴!”,说着就把手中宝剑朝前一递!
其实杨从循只是想做个样子吓唬一下对方……这鬼魂又没有自个的身子,就算你割下对面那汉子的脑袋也奈何不了它,只会平白害掉徐少游的一条命。
只要对面看见杨从循这一剑刺来,下意识得往旁边一闪,杨从循就可以顺势冲上去一掌劈在那汉子颈后,将其一下打晕过去,之后就可以绑起来随便下手炮制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对面那汉子看见宝剑当胸刺来,先是脸色微变,但紧接着就故意挺着胸口往剑尖上撞去:“这条舌头可割不得,爷爷还指望靠它去哄姑娘开心呢!咱胸脯这块儿肉多,道士你要割就割这里吧……不怕弄死徐家他儿子,道士你就刺!大不了老夫再重新换个身子。”
对面不要命般扑了上来,杨从循顿时就慌了手脚,赶忙将持着宝剑的胳膊往后一缩,这才没有一剑将那徐少游扎个透心凉。
饶是如此,这宝剑的尖儿仍然浅浅得刺入对方胸口半寸多深,红彤彤的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汩汩得直冒。
一看儿子胸口中剑,原本趴在地上的徐绍忡“嗷”一嗓子就从地上蹿了起来,赤着双手就去夺杨从循手里宝剑,全然不顾自己的双掌被剑锋割得鲜血淋漓:“杨道长,可千万使不得啊……老汉我就这么一个独苗儿子,我们徐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啊!”:
眼瞅那徐绍忡的一双肉掌就要坏在自己的剑下,杨从循长叹一声,撒手将宝剑一丢:“罢了,杨某今番认栽,这鬼我不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