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实在有负大哥重托,嫁入杨家这些年,虽然新笃他事事都顺着小妹,绝少有拂逆之处,但却始终未曾同小妹提起当年他是如何走通京中贵人的门路,将那一株从关外淘换回来的百年人参卖出一个天价的原委。”
说完,杨许氏略微沉吟一下,才迟疑着开口道:“这些年小妹一有机会,就凑到酒桌前布菜提壶,借着伺候酒局的机会去和那些与新笃往来交际客人套话。然而那些人基本全是绸缎庄里的熟客,且大都住在泰安附近,其中并无半个京师口音之人……这个杨新笃倒真是好心性,连夜夜陪在左右的枕边人都要如此提防!这些年我都已经给他生了两男一女,还想要怎着才能被你当成自家人?”
杨许氏刚一脸不忿得抱怨了几句,一旁抄手而立的许大户就冲着她摆了摆手道:“好了,小妹你也莫要再生闷气了。毕竟那是镇国将军府的门路,人家祖上可是乾隆爷亲兄弟和硕亲王,贵胄中的贵胄!就算为兄一早就托人在京城中四处寻觅靠山,像这样的人家也是想都不敢想的,却不知他杨新笃到底是怎样走通的门路?”
说着说着,那许大户的脸上渐渐就流露出几分艳羡之色:“一旦能将这条门路走通,这省道一级的大小官员,哪个还敢打咱家的主意?换成是你哥我,也得将身边人防得死死,倒未见得是他杨新笃对小妹你起二心了。”
说着说着,许大户忽然长叹一声,抬眼愣愣得盯着斜上方的椽棂出神:“按理说这许家的家业既然由为兄来掌管,就不该烦劳小妹你去劳神。可这生意一旦做得大了,就有各种各样的麻烦等着你,修河、盐务、巡检、知府、知县、粮台、游击、哨总、帮办,不是这个瞧上了哪个楼里的姐儿要替人家赎身,就是那个三姨太的老娘要做寿,个个都跑来找你哭穷告帮,一张嘴就成百上千得要。妹子,纵使为兄惯于这往还交际之道,也只能勉力维持罢了。为兄膝下那两个儿子都不是做这行的材料,他们比起为兄……那是差得远了,这许家的将来该怎么办?”
只见许大户猛一转身,双目含泪,紧紧得盯着身后的杨许氏:“只要走通镇国将军这条门路,在山东这块地面上就没有再敢来咱许家打秋风的混账!妹子,哥哥可以当着你的面立下遗嘱!他日为兄撒手之后,这许家的家产将一分为四,其中一份是专门留给两个小外甥的……妹子,你就勉力再帮帮为兄吧!”
见兄长说得动情,杨许氏不禁也眼角泛红:“哥哥您可是许家的架海金梁,千万可别再说这等不吉利的话。你我一母同胞,许家有事,小妹自当尽力,再说这些就生份了。只是小妹眼下实在是黔驴技穷,还望兄长能授我一道锦囊妙策。”
闻听杨许氏出言告帮,许大户轻轻得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他杨新笃怕是一心想把这条最重要的门路留给那个杨从循了,因此破局之法多半就应在那个花朝云的身上!待将此人从易县赎回之后,妹子你要以杨家主妇的身份去和那个花朝云多多往来走动。你是杨家的婆婆,替儿子调教未过门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他杨新笃看出什么破绽,也找不到由头来阻拦你。”
许大户这番话语登时就激得杨许氏跳了起来:“哥!你,你让我去给那个杨从循调教媳妇,还是从那种肮脏龌龊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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