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只需将晋城之事告知一二,余者不敢劳烦师兄。此事憋于子逾心胸,不吐不快,且于剑斋未有交心之友,便只好寻师兄说道说道……”
“晋城魔劫!”苏伏沉吟半晌,蹙眉道:“魔劫并非玉清宗与剑斋所破,乃是一个神秘人物所为,此人传闻是浮尘尊者,我当时不敢靠近内城,便于外城观察,只见那三道冲天浊气忽而少了一道,魔劫便就此消散……”
尤子逾惊异道:“原凡俗传闻非虚,若非玉清宗与剑斋,那‘浮尘尊者’果如此大能耐?无怪此人能领教众与朝廷抗衡……”
“抗衡?”
此次轮到苏伏惊异,他将音声稍稍收敛,平淡问道:“此人莫非已现身?可我听闻,此人神秘,尚未有人见过他真面目。”
“凡俗之事师兄恐极少关注罢,好教师兄知道,晋城一役,城内爆发魔劫,凡俗之人不见两大圣地之仙师下凡救助,却有人现身说法,言阻了灾劫之人乃是‘浮尘尊者’。此后晋城一时奉行于家中摆个‘浮尘尊者’长生牌,逢人便言,那‘浮尘尊者’当真是救苦救难之天神下凡。
“待此消息传至外界时,已然演化成‘浮尘尊者’以一己之力击破别州妖人阴谋,阻了灾劫,受晋城数万凡人歌颂等等,至此,与‘浮尘尊者’有所关联之事皆为各地凡俗之人一一翻出,青州掀起一阵信奉‘浮尘尊者’之风潮;更有以‘浮尘尊者’为名,民间自发组成天神教,以信奉‘浮尘尊者’为宗旨,弘扬行善不居功,大无私的奉献精神。”
不愧是玲珑阁走堂伙计,此中内情如数家珍,他拈了一颗果子,放入口中嚼碎,唔唔吞咽道:“此教创建伊始,便引起大律朝廷注意。遂遣供奉明查暗访,短短几日便查出有人借此谋财谋色,朝廷便派大军镇压。”
“然此举,反将信众转入暗中,天神教几位主脑皆逃脱,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尤子逾嘿嘿一笑,道:“大律坐拥青州万万里疆域,已有三百来载,此次怕是要让出位置喽。剑斋与玉清宗向来不管凡俗王朝更迭之事,只需胜者报与两大圣地,经由两大圣地同意,便可登基。”
苏伏不动声色道:“那浮尘尊者若真破了魔劫,修为岂非惊人,剑斋怎会坐视如此修为者扰乱凡俗?”
“师兄有所不知!”尤子逾又嘿然道:“那浮尘尊者尚不知真假,因其向来不于人前现身,凡有决策皆以天神教发布于众信者。自然,此人尚未亲自插手凡俗之事,是以两大圣地才不理会。”
闻言,苏伏心头一动,暗忖道:“果无论于何地,掌伟力者便掌话语权。若果两大圣地无倾覆实力,怕早为世俗王朝推翻,哪由得他们做主。然前世古时王朝更迭,无不因皇族自身根基溃烂,或君王荒淫无度不理朝政才引民怨,便有多个所谓新主子诞生,一番刀兵,新朝取代旧朝,如此反复。”
“却不曾闻大律有此弊病……”
有此疑虑,他便问道:“我早年为散修,不敢言踏遍青州各地,亦有大半。以我看来,大律执政清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官吏虽有贪,却因考绩,亦有朝廷供奉仙师不时寻访,乃不敢不为。是以各地或有灾患,皆能及时补救,受灾凡俗百姓皆可得妥善安置。”
“当今天子李潜听闻亦是勤政之人,于民间名声不差,有此根基,大律江山几固若金汤。而天神教诞生不过两载,如何能与大律抗衡?”
他心头尚有言,观金鳞城李凌云所带卫士,那群血杀兵士,便连赵云都称赞不已,料想大律早对此有所防备。
尤子逾莫名笑了笑,却竖起食指,指了指头顶,道:“师兄,若按你之言,大律欲坐稳江山,怕玄门、剑修、佛门、魔门、妖族尽皆要退避,不可于凡间显圣才行。”
“师兄可知何为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