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恨她,恨她入骨。
她要是实话实说,他只会以为她还不死心地要继续对他羞辱。
“是,都是假的。”她轻哧,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本来你也不稀罕的,不是吗?”
他陪着她笑,比她的笑声更冷,“我只是你的一场游戏?”
不待她回答,他接着怪笑一声,“就因为你大小姐的一个无聊赌注,我就成为全校的笑柄?”
他又抿紧唇,视线飘到遥远无聚焦的地方,良久,又端端收回,落回在她沉默的脸上,“原来,在你眼里,我只值一块钱?你们有钱人……可真无聊。”
她心虚,她很想说,不,如今,他在她的心里,是无价的。
可是,一想到他是为了某种原因,愿意吻她,不由得,一股酸涩从心底浮起,生来就是千金小姐的那份虚荣和颜面,让她拉不下脸,转而将话题引向她介意的方面。
“什么是笑柄?你这么配合我,不也是为了白冰么?”她抿了下唇,硬着头皮,罔顾他略显苍白的脸,“我们算是各得所需,我隐瞒在先,是我的错,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那起姓骚扰事件,我会帮她摆平,不让她的清白受损。”
“各得所需?”程颢轻哼了一声,“行,梁惜,你真行!这么说,我们现在算是银货两讫了?好得很,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也请你不要再用你那些恶心的追求术来骚扰我!”
少年说完那话,转身而去。
那一块钱硬币扔紧握掌中,梁惜看着他的背影,双眼被泪所蒙,掌中的硬物硌着掌心,那么疼……
“骨碌碌……啪!”
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在咖啡桌上几个飞速旋转后,终于停在桌面。
像是对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游戏乐此不疲,梁惜将硬币立起,再次轻弹,看着它在桌面旋转。
有钱的时候,面子比天大。
当面对穷困的恐惧时,才发觉,自己都可以把尊严践踏。
父亲为了生意,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气势,公司的所有投资立项都被政府打压,新上任的市长是外市借调来的,属于南方一派,父亲一直没有和其打好关系,仗着曾经的富贵和几分人脉,父亲赔尽老脸,终于为公司谋求了一条出路。那就是联姻。
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攀上这门亲事的,听说,她今日的联姻对象,是新上任市长的秘书,说白了,就是帮着市长起草发言文书、安排会议日程,外加全程陪着市长吃吃喝喝,可也就是这样的角色,随时在市长耳边风语两声,便能改变市长对一个人的态度。
父亲找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听说,他很年轻,才从国外读了大学回来,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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