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李黑牛的射术,除非是他自家所创,那么必定同他们也是同根同源。
而李黑牛并不像是正经修习过正宗武术的人,所以他必定是从什么人那里学到的这种射术,而那个人,肯定跟谭正芳有很大的渊源。
宗泽想清楚这一点,也跟着卢进义问道:“不知黑牛兄弟的射术师承何派,跟哪位箭术大师所学?”
李黑牛嘿嘿憨笑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答道:“洒家哪里懂得射术,今日骑射测试之时,胡乱蒙中了而已。
洒家本是一个市井里一个普普通通扛活为生的粗人,既不曾拜过师,也没入过什么门派,只是小时候跟爹爹学过一点,在山上射一些山鸡野兔喂馋虫罢了。
洒家十来年没摸过弓箭了,若不是为了参加武举考试,洒家也不会劳仁哥儿去花十贯钱买了把硬弓回来,结果这硬弓也没硬到哪里去,今日校场上只射了八箭就断了。
也亏的那把破弓断的是时候,才引出义哥儿仗义出手相助,才能让洒家结识了几位好汉,你们的射术那才叫精彩,洒家佩服你们才是真的。”
黑牛哥哥瓮声瓮气说完了,又嘿嘿憨笑着抓起酒坛来给大家倒酒。
周同听到是他父亲教授他射箭之术,蹙着眉摸了摸下巴上白胡子,想到多年前一个故人,他看了看同样疑惑的宗师弟,又向李黑牛问道:“黑牛兄弟,令尊可是端阳山李会?”
“咦?周英雄如何认识我爹爹的?”
李黑牛正抱着酒坛给大家斟酒,突然停下来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同。
周同和宗泽同时深吸一口气,异口同声说道:“李会是我师兄!”
杨怀仁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抬头见李黑牛已是痴呆了,手里酒坛中的酒液泼洒了出来竟毫无知觉,忙拽着黑牛哥哥的胳膊使劲摇了起来。
“原来黑牛哥哥的父亲竟和周英雄师出同门,这么说起来,哥哥是他师侄,大家原来都是一家人!”
李黑牛原以为世上除了母亲再无亲人,认识了杨怀仁之后,他觉得多了个兄弟,今日机缘巧合之下,因为卢进义借了一把弓给他,又与他父亲当年的师兄弟相认,想到他又多了两个师叔和两个师弟,一时激动的难以自已,忍不住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小子李黑牛见过周师叔,宗师叔!”
李黑牛扔下酒坛,附身拜了下去,周同和宗泽急忙站起来扶他起来。
卢进义和林冲见李黑牛竟是他们师兄,又从新躬身抱拳跟李黑牛见礼,“卢进义(林冲),见过李师兄!”
六人各自感慨因缘际会,世事难料。
从李黑牛口中得知李会过世已经十年,只留下孤儿寡母暂住在杨府,周同便要去李母居住的小院里祭拜供奉李会的牌位。
六人刚起身,随园大堂里突然传来喧闹之声,远远的听到一个男声狂妄的大声吼道:“给爷爷把这里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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