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梁心语醒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做着各种梦。
梦里,谢非和萧玦的脸不断在自己面前晃过,两个男人都大声对自己控诉着什么,一点点逼着她到了角落。
然后,梁心语突然感受到了一束目光,那样有力而执着地注视着自己。
她想看看是谁,便醒来了。
萧玦坐在床旁靠墙的一处沙发上,正沉默的注视着自己。
他单手撑着沙发扶手,手背抵着自己的眉心处,一席熨烫妥帖的西装,白衬衫上没有打领带,松松开了两颗扣子,修长的双腿叠交着,跷在半空的那皮鞋黑的可以当镜子。
仅仅一个随意坐着的姿势,你就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那股震慑力。
梁心语动了动身体,发现手上的点滴已经快完了,萧玦起身,上前,替她熟练的拔下了手背上的针头。
大手触碰到梁心语手背的一瞬间,后者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却到底没有退让开。
这一细微的动作,萧玦不动声色地看在眼底,心中默默一松。
至少,她还没有到排斥自己的程度。
温暖干燥的大手搭上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松开。
烧退了,萧玦心中多少放下了些。
他松下手,看着床上的女人,突然觉得有些无话可说。
一场手术,让她整张脸惨白一片,被子外的手臂上,都是伤痕,手腕更是被纱布缠得紧紧的。
萧玦眉头微微一皱,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医生说,你的胃曾经有过一次大出血,你的左腿胫骨里,还有两个钢钉插着,左手无名指的神经断了,无法感知到任何触觉。除此之外,你的内分泌很紊乱,长期处于作息不调的状态。”
萧玦缓了缓,看着床上的女人,道:“我让苏叶查了你的军籍,南京军区在你十八岁时候,就销毁了你所有的个人资料,出了一份死亡报告,说你死于一次任务行动。”
“我问了医生,你的这些创伤,应该都在近几年发生的,至少是在十八岁以后。”
萧玦伸出手,一点点轻抚过梁心语的碎发,缓声问:“一个被军方宣布死亡后的人,好端端的活着,不但受了那么多创伤,还被梁远博将军带回家,不仅以孙女相待,甚至将自己七成的财产,都给了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萧玦微微弯下腰,近距离望着梁心语躲闪的目光,然后他温柔地挑起她的下巴,比她抬眼看他。
“梁心语,我到底还是太小看了你。”
萧玦的话语和动作分明都是极尽温柔,梁心语却忍不住颤了颤身体。
萧玦唇角一挑,轻声问:“宝贝,你——到现在,还在为军方做事么?”
梁心语眼神里稍纵即逝的光芒,被萧玦一点不差地捕捉到,他离她那么近,鼻尖几乎靠在一起。萧玦微微低头,在她苍白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然后猛然抬起身体站直,瞬间卸下了身上研判与压迫的气常
——不用她回答,答案已经在她的眼底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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