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劫听完下官的禀报后,皱眉凝思了片刻,不禁轻叹道:“这恶人老夫还真不好做啊…”
言罢,冯劫便提笔同样写了封折子,并让下属换上朝服向宫中而去,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郎中令府邸……
这样的一幕幕,几乎同时发生在文武百官之间,只是因为他们官职的缘故,导致相对做出的举动也大不相同,但饶是如此,咸阳宫中收到的奏章依旧是海量,足足堆满了几辆用来装竹简的小车。
“陛下,御史中丞前来觐见,丞相所送的折子也到了。”承德殿内,一名宦官躬身拜道。
“宣。”
嬴政说着,轻轻摆了摆手。
见状,那说话的宦官瞬间会意,连忙让人将那些刚递上来的折子全部推向火炉准备开始焚烧,至于看没看过,已经没有必要了。
……
接着又是几日的时间过去,传言不仅没有停歇反而发酵的更加厉害了,原本一些递来拜帖的官员见状都纷纷躲避开来,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担上一个同流合污的罪名。
甚至一些聚贤堂的人也想要前来问个究竟,毕竟当天徐福是在公子扶苏离开后便动身前往了巴家,两者间要是没有点什么关系,就算他们信别人也不会信。
只不过,他们前来的拜会都无一被拒绝,根本就见不到徐福的面,于是这样一来,让他们心中生出担忧的同时,也有了脱离的心思。毕竟加入聚贤堂是一展抱负或别有目的,而不是还没开始实施就再度背上逆贼的名头。
“主人。”侍女走到陈宇房外躬身说道。
“进来吧。”陈宇平淡的声音从屋内响起,似乎就像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般。
侍女起身推门而入,入眼,是满屋绘有符隶的黄布幡,里面原有的摆设也被清空,只留下一架软塌和案几放在正中。在绘有“道”字下方的软塌上,盘膝坐着一名身着杏黄道袍的青年,在他睁眼的刹那,一股内敛的气势从身上散发而出,玄之又玄。
在青年身前的案几上,放置着一本发黄的线装书籍,书页上龙飞凤舞的画着一个八卦图,其下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举目望去一时竟然看的眼花。
陈宇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图抄绘的如何了?”
“已经完成两幅,预计再有三天便能完成。”侍女跪在地上恭声说道。
“嗯。”
“章邯那边又有什么举动,或者咸阳宫中的那位?”
陈宇说这话时,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几分玩味。
咸阳城中流言的来源,在当天清晨便从侍女口中得知了,而散布谣言的人,皆是来源于影密卫,至于背后的主使是谁已经不难猜测。嬴政有这个举动的目的也很直白,在逼迫巴家的同时,还要陈宇主动入宫坦白一切,并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想要占据着主动权。
然而嬴政却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他在陈宇的心中并非多么重要,本身更不在乎流言带来的中伤。这样一来…自然也就等不到陈宇在大势的逼迫下主动入宫坦白,于是这也便导致了近些时日来流言越发的剧烈。
“回主人,自从散布流言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不过文武百官那边却已经有不少人上书请求革除您的官职。”侍女说道。
“噢?”陈宇挑了挑眉道:“以李斯蒙恬为核心的文官和武将团体呢?”
“他们除了当天有过举动,之后的朝会都不曾进言,只是将矛头移到了聚贤堂上。”
“看来还真是借了我这一手好的东风。”陈宇失笑一声,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凡是能够混到高位的官员有几个是蠢人?至于那些上言罢黜自己官位的人,也不过是被三公九卿推出来陪着嬴政演戏的棋子。对于这些元老来说真正的正事,无非是借机削弱扶苏对他们的威胁罢了…
届时,侍女又开口道:“主人,另外您让奴婢关注之事已经有了眉目,图安有变,欲要送公主玉漱前来和亲。而上将军蒙恬不日便会率兵前往迎接,按陛下的意思,是打算再扬大秦威名。”
闻言,陈宇目光微微闪烁,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说道:“只需要关注蒙恬接玉漱回到咸阳时,他身旁除了亲兵是否还有他人。”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