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了陈谡已经被蔡启明击杀,蔡启明的子孙都死在了宁少阳的手中,城主府也被烧了。
这个宁少阳报起仇来心狠手辣,打消了他们的侥幸念头。
他们现在是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昨天陈谡就是在准备逃走的时候,被一把飞剑飞过来逼迫他到城主府前和蔡启明对质。
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又怎么敢逃走?
实际上他们当时要是真的逃走,倒也没有什么,宁少阳真没有什么心思花在他们的身上。
陈谡有三个儿子,都是修炼之人,但是没有一个进入到筑基境界的,最厉害的一个,也就是练气后期,看起来并没有进入到筑基境界的可能。
一些小的修真家族就是那样的,虽然有着修真传承,但是不一定能够每一代都得到那样的传承。
有的可能要隔好几代才会出现一个筑基境界的修士,有的甚至会慢慢的就断绝了传承。
修炼这种东西,需要资源,需要功法,还需要资质。
陈家在飞仙城当然算是大家族,可是对那些真正的修真家族来说,只是那种不入流的。
一些真正的修真家族都不能够保证家族里的传承每一代都能够延续下去,更不用说这种不入流的修真家族了。
陈家虽然有着比较多的财富,也有着比较多的人口,但是有资格修炼的,也就只有陈谡那三个儿子——他的女儿都没有修炼的资格。
对于这样的修真家族来讲,修炼资源太不容易获得了,陈谡都不愿意将修炼的资源用在女儿这种注定是别人家的人身上,更不用说让族中那些不是他子女的人来修炼。
里面虽然住了几百个人,但是进入到修炼之门的,也就只有那么三个。
而这三个的资质,纵使没有宁少阳的出现,也没有那样的机会进入到筑基境界,更不用说比这更高的修为境界。
这三个练气境界的修士,在宁少阳的眼里,和凡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们走还是留,宁少阳真的没有那个闲情去计较。
反正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而他原本也就没有对陈家那些人赶尽杀绝的想法。
——哪怕是陈谡都不是他亲手所杀,而是死在蔡启明之手,更不用说其余的人了。
没有办法,谁叫陈纤纤就是陈家的人呢?
他拖着陈谡的尸体一直拖到了陈家门口,发现陈家的大门还紧闭着,他手轻轻一挥,那两扇大门就离开了门框飞了起来。
走进了府内,说道:“陈谡的尸体我已经带过来了。”
不管这人有多可恶,毕竟是陈纤纤的父亲,让他暴尸野外还是有一些不大妥当。
人都已经死了,那就算了吧。
拿着绳索的手一抖,陈谡的尸体就飞进了府内。
陈家大部分人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现在都在不安之中,只是不敢出去。
虽然他们知道陈谡已经死了,可是没有人敢过去收尸。
——他们甚至想的是有没有人给他们来收尸。
现在听到了宁少阳的声音,有些人吓得尖叫起来。
有些人则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跑了出来,跪在了宁少阳的面前,大声哀求:
“宁城主,求你放过我们一马吧!那件事情是陈谡做的,我们只是跟他同族,并不是同谋,我们都是无辜的!”
确实很多人都是无辜的。
陈府是一座很大的府宅,分为七房,住的姓陈的族人就有两百多人。
陈谡是长房,族长之位就是他们这一房的,有资格修炼的也是他们这一房的,其余那几户虽然没有分离出去,但是和陈谡的关系实际上已经很远了。
那七房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分开了,血缘关系已经稀薄的和路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就算是长房那一脉,也有十几个和陈谡没有多强的血缘关系。
对于这么一个大的家族来讲,肯定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就算是他们想要对宁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得有资格轮上,倒是跟他们是不是善良,有没有坚守做人的底线没有什么关系。
开始跑过来哀求的都是别的房的人,后来长房也有人过来哀求了。
——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长房也在分支开叶,有一些早就出了五服,他们也感觉到很冤。
还有一些则不能算是陈家的人,只是他们的仆人和长工,他们也感觉到害怕,也都跟着跪下来哀求。
没多长时间,宁少阳面前就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到最后,陈谡的几个妾室,还有三个儿子,带着他们的子女也过来哀求。
陈谡的妻子并不是修炼之人,几年前病死,倒是不用受这一番折腾。
他的大儿子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跪在宁少阳的面前,哭着说道:
“妹夫,我爹当初做那样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悔婚,当时我和两个弟弟都劝过他,只是他没有听我们的,我们做儿子的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是最有应得,但是我们都是无辜的,请你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放过我们一马。”
父亲死了,按照道理他应该要复仇才对。
是彼此的力量太过悬殊,复仇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他害怕的是复仇不成功,自己这一家子都要死在宁少阳的手中。
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杀父仇人,他也只能够跪下来哀求。
陈谡另外两个儿子也带着自己的子女跪在宁少阳的面前,一口一个妹夫的叫着,哀求着这个杀父仇人放过自己一马。
看着那黑压压跪着一地的人,跟着他们的哀求声,宁少阳突然就一阵恍惚。
甚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意。
一种掌握了别人生命的快意。
——这真的就是一群蝼蚁。
他们的生死就操纵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像二十多年前,自己只不过是这群蝼蚁眼中的蝼蚁。
原来拥有着绝对的力量,是一件那么让人感觉到痛快的事情。
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向这些人痛下杀手——他本来就没有这个意思。
看着那一群人表演了半个多时辰,才丢下一句话:“给你们一天的时间,离开这里吧,这房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