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才让她们退下,自去里间床上挨着他们父子躺下,比一会儿也睡熟了。
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落山才醒过来,刚穿戴齐整,外面就有人回道: “大爷,老爷回府了。太太在荣禧堂花厅备好了家宴,说是给您和二爷接风洗尘。老爷还吩咐让吴姨奶奶把安哥儿也抱过去他看看。”
贾赦自是应下不提。
至晚间,黄昏时分,贾赦打发人去正院张氏那里说了一声,然后带着丽娘,抱着安哥儿径直去了荣禧堂。
荣禧堂一如以前那般热闹喜庆,贾代善坐在男主位,贾母坐在女主位。受了他们的请安礼,贾代善仔细地看了看贾赦,捋了捋他那已经全白的胡须,微微点头满意道:“老大这回不错,没有丢祖宗的脸。”
刚夸完这一句,贾赦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应酬谦虚的话,贾代善又喊了贾政,贾敦,贾珠,贾琏的名字,他们忙跟着站起来一幅听侯教训的样子。
果不其然,贾代善接着这个机会,又给贾门诸位子孙上了一堂训导课。直到厨下过来传话道:“宴席已经备好了,几时可以开宴?”时,他才意犹未尽的听了他激情的演讲。
贾代善自是带着一众男丁去了外间花厅,贾母带着元春,王氏和贾敦的妻子刘氏坐了一席。
李姨娘,丽娘,周姨娘等又坐了另外一席。
坐下后,丽娘陪着李姨娘寒暄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坐在贾母那一席,正挺着高高的大肚子的刘氏,恭喜李姨娘道:“恭喜姨娘了,三爷也要做爹了。”
李姨娘听了这话,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三奶奶如何贤惠体贴,会做人等等。丽娘不停地呼喝着。也从她的话里知道了,李姨娘和贾敦的妻子刘氏相处甚好,贾母对贾敦娶得这个妻子倒是平常,基本上都是无视。既不抬举她,也没给她添什么麻烦。
只是刚刚丽娘从李妈妈那里听说贾敦和刘氏关系也一般,当初娶得时候就有些不满,平时很少进刘氏的房,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贾母给他的通房混着。自刘氏有了身子后,更是很少踏她的房门。
李姨娘想丽娘表达完了她的快乐之后,又笑着对丽娘道:“也恭喜你了,不但瑚哥儿有出息中了案首,有你享福的时候。”说着,又拿出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玉观音递给丽娘道:“这是给安哥儿的见面礼。这小家伙看着就是个惹人疼的,看着也伶俐,将来必然不必他兄弟差。”
丽娘刚接过翡翠玉观音,这时旁边的丫头恰好给她搛了一筷子烧鱼。丽娘顿觉一股腥味儿扑鼻而来,胃里一阵翻腾,不停地犯恶心,忙喊边上的丫头忙拿了痰盂过来。
丽娘拿了帕子捂着嘴,呕吐起来。
李姨娘见了,一边上前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关切地问道:“可是在路上坏了胃口儿,受不住这些大油的菜?”
丽娘忙点了点头儿,道:“是啊,一路上都是清汤寡水的,再说我的脾胃一向弱,怕是经不起这些大补大油的。”她嘴上是这么说着,心下却有另一个念头儿,仔细地算起她的月事来。这个月是没有来,六月份的时候一直在路上没有来,上回来的时候是四月份,还是五月份,她有些记不清楚了。回头仔细问问吴嬷嬷才好。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丽娘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来。这三年在山西她也不是白待的,至少学会了不再把所有的情绪都直观的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丽娘继续笑着同人应酬寒暄。
这碗直闹到亥时三刻才散,贾代善父子都喝得有些高了,家下人忙着搀着主子们一一回房。
丽娘服侍贾赦饮了醒酒汤,又去外间看了看睡熟的安哥儿,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吩咐他的□□好好照看。才回了浴室里简单洗漱后,躺倒贾赦旁边睡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丽娘服侍完贾赦穿戴用饭后,在他出门的时候,替他整了整衣服,笑着道:“大爷,你今儿也早些回来。今儿妾身想打发人去请太医过来替你和安哥儿还有跟着回府的诸人仔细看看身子。毕竟,前前后后,我们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吃住都不如在府里干净,万一要是谁染上了什么病就不好了。妾身如此安排,大爷看可妥当?”
贾赦听罢,略一思索就点头儿应了,还促狭地伸手揪了揪丽娘的脸,笑谑道:“我们姨奶奶越发的周全细致了。”
丽娘笑着啐骂贾赦了一声:“没个正经。”伸手接过五福手里的帽子,替贾赦带上,正了正,就推着他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