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娘家门第不比贾家低,并且她的父辈和兄弟也都有出息,正是家业兴旺,蒸蒸日上的时候,虽说不比贾家强多少,但是比日渐式微的张家要强得多了。张家目前也只不过剩下了一个空架子而已,据暗地里的消息,他们家已经要靠卖祖产才能过日子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让她看张氏的脸色过日子,她才不愿意受这等委屈呢。还是现在趁着贾代善和贾母都活着,他们又都是偏心二房,还不赶紧的能多捞点儿就多捞点儿,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儿的,以后他们的小日子自然是能过的更好了。
再说了,她把长子长女都送到贾母房里,让她抚养,却不能在自己跟前承欢膝下的,做娘的能不心疼嘛。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府里的管家权,不然的话,谁舍得啊。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赶紧的抓权,能多往二房里划拉一点儿就多划拉一点,这有便宜不占的都是笨蛋,她才不要做这等傻瓜呢。
即使到时候只能给大房留下一个乱摊子,但是那会儿估计他们也已经搬了出去,谁还理会这些啊。
虽说她也想打爵位的主意,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毕竟太难了,一鸟在手,甚过两鸟在林,还是眼前的实惠要紧。
丽娘也忙道:“大奶奶哪里有这样,也确实是因为当时瑚哥儿实是不大好了,大奶奶那会儿可还是还忙的都两脚不沾地,到处的忙着请医问药。当时她人都累的瘦了一大圈儿,人也熬得不成样了,不然的话,等她查出了有孕之后,身子怎么就亏得厉害,并且还不能料理家事了。这不,就是因着这样,太太才托您帮着我们大奶奶来哦里一段时间。再说了,当时要不是你们房里的周瑞家的专门过来同妾身说,我们瑚哥儿怕是不能好了,又说他是见喜了,会过人的,到时要是传给了珠哥儿和大姑娘就不好了。其实,他只不过是出水痘而已。当时周瑞家的还说我们瑚哥儿只不过是个庶子而已,哪比得上二房的珠哥儿,是正正经经的国公府嫡长孙。又一直说让把他挪出府去的。当时我们是大奶奶可是左右为难,还是妾身拿的主意,托大奶奶求了老爷和太太的恩典,让妾身带着瑚哥儿去庄子上养病。当时为了瑚哥儿的病,可是差点连累大奶奶小产,还好大奶奶现在身子没事儿,不然的话,妾身和瑚哥儿岂不成了大大的罪人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满屋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丽娘猛瞧。张氏也不由大为惊讶,眯着眼打量丽娘几眼,虽然眼里也忍不住的含笑,但是却强忍着笑意,板着脸道:“既然知道自己平素让人操心,怎还做出这等事情?大家子的规矩,做妾室偏房的,本就该安分守己,文文静静,端庄贤淑的,哪有你这样,像是破皮破落户似的,和人拌嘴的道理。再说了,太太和几位姑娘还在呢,哪有你多嘴的份儿。你看看,太太房里的和二奶奶房里的那些个妾室姨娘,哪一个像你这么闹腾!”
丽娘忙低头认错道:“姐姐别气了,是妾身错了。我不是怕二奶奶误会吗?”
张氏这才满意的点头道:“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子,见不得别人数落我。别人一说我的不是,也不管有理没理,你就非得辩的人家哑口无言为止。你看,瑚哥儿都看着呢,你还这么的淘气。“
说完了,又朝着王氏道:“二弟妹啊,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她就是这么个糊涂人儿来着。再说了,我现在身子越发的重了,太太体恤我,让我卸了差事。又说让二弟妹帮衬着,但是你毕竟还是没有管过家理过事的,有些子事是没有经历过的,还是得多请教请教太太,让她帮你拿拿主意,不要凡事都自专,按照你们王家的惯例来,我们府上可是国公府邸。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段日子你也确实是辛苦了,那我们房里的事就暂时不敢劳烦你了。还是,府里的正事要紧不是,太太也评评理,媳妇说的可是这么个理儿?”
贾母听了也点点头,嘴里应道:“恩,老大媳妇这回说的倒是在理儿,老二媳妇在这点上实在是该好好的学学的,凡事要多问问长辈的,不要都自作主张。你也确实该好好的管家理事,不该操心的也少操心。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好好的照顾老二的身子,不要让他闹得太不像话了,我见你房里的周氏就不错,平时也只见她劝着老二要好好的保养身子,也从不狐媚妖道的。回头要是她也生了一儿半女的,就好好的摆酒抬为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