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首领得了指令,便越进门,单膝跪地道:“请皇上指示,该如何做。”
“话说……这沈霖,朕似乎有些印象……可朕最近好像没有罢免过那边的官员啊,怎么就成前任了?”
“这个……微臣也不知,皇上若是想问,过会儿微臣将他召进来一问便是。”
“嗯,你先把这人召进来问问,如今高林海不在京中,有什么事你就多劳心费力些。”
“替皇上分忧,微臣义不容辞!臣领命告退!”禁军首领沉声一喝,便迅速朝外面奔去。
不一会儿,孝武帝就看见他像拎小鸡似的把一个人给拎了进来。
来人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被风沙和石子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嘴唇也干裂得不行,整个人像是快要脱水而死了一般。
更别说这身上的衣服,几乎就没有一块好地儿了,尤其是那双膝和鞋子,皆已经被血肉模糊覆盖住了。
孝武帝也有些惊异,看着下面的人,问道:“你是沈霖?”
“草民……沈霖,叩见皇上!”尽管浑身已经被疼痛和疲惫折磨得脱力,沈霖还是用尽力气行了一个大礼,随即整张脸都流出了清亮的两行泪水。
“你有何冤情要诉?竟鼓动这么多百姓跪于城门外?你可知若是你没有冤情,就要承担重罪?”孝武帝半弯着身子,朝前探出去,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下面的沈霖。
沈霖涕泗横流,哭喊道:“皇上!草民有冤!此冤迫使草民从洛水城一路逃离,一路朝圣,先是快马,后是徒步,一点点走进京城!
皇上!此乃草民这些日子写出的冤情,字字句句,呕心沥血,皆为草民实实在在经历的事,望皇上……明察!”
沈霖横展出一份宽大的宣纸,上面写满了字迹,孝武帝皱了皱眉头,朝一旁的禁军首领使了个眼色,于是禁军首领便接过陈冤信交给了自己。
孝武帝先是狐疑地看了下面哭得不行的沈霖一眼,紧接着看向这张宣纸,一张脸逐渐从狐疑,慢慢涨成了猪肝色,又慢慢变成了铁青……
“好……好……好……”
孝武帝拿着纸的手都开始不住地颤抖,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可却收不住身上抖动的趋势了,整个人像是癫痫了一般抽搐了起来,突然脸色一白,噗嗤一声吐了一口血。
就连沈霖都惊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孝武帝从龙椅上跌了下来。
禁军首领和小太监慌忙上前扶住了孝武帝的身子,喊道:“太医!叫太医!”
沈霖推开旁边扶着孝武帝的禁军首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直接给孝武帝掐了个脉,紧接着掏出了一枚丹药,不顾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就直接朝孝武帝的嘴里塞了进去。
“你做什么?!”禁军首领连拦都拦不来及,眼睁睁地看着他飞快完成了这些动作,眼睛猩红地吼道:“有人要毒害皇上——来人——”
沈霖怒吼道:“你这个蠢货!你这样扶着他,才是毒害皇上!我做的是救人姓命的事!你给我滚开!”
说着,他便推开了他们,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了超常的力量,扶着孝武帝在龙椅上平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