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眼神稍稍黯淡了些,“我想,他也不会容忍我在漠城再待下去的。”
“怎么会……”
韩玉被宫天歌的话说的有些震惊。
在他的眼里,萧重月不会是这样兔死狗烹的人,他一直都很清醒,怎么会做出这种迫害功臣的事?
可是在看到萧重月对那个女人如此维护的时候,甚至在介绍唐海时,那一副冷淡的想要撇清关系的样子,又实在让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
宫天歌轻声笑了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
“你还笑得出来?之前你们俩感情那么好,现在看见人家牵了别个女人的手,你就不生气?”
说到这,韩玉像是一下把宫天歌给刺伤了,她脸上的笑意都肉眼可见地凝了凝,手不自主地攥紧了,好久也没有松开。
可很快,就见宫天歌飞速眨了眨眼睛,躺回了靠背里面,松快地道:“唉~这该留的叶子总是留不住的,我又不能攥着人家死死不松开,眼睁睁看着他烂在手里吧?他若是能有找到什么合适的人,我也就祝福他咯~”
宫天歌笑得很灿烂,以至于那笑容里的近乎窒息的绝望,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再说了,”宫天歌掀开马车帘,看着外面自己来时因为太过焦心忧虑,都没来得及欣赏的风景,“之后他一回来,我就把西北军的三分之一兵符交还给老将军,之后反正也不会再在漠城久留,便也不必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了……”
韩玉听得一颗心实在不是滋味。
这么一年多的相处,他心里早已承认宫天歌在自己身边朋友的位置,而另一边,萧重月又是他从小到大屁颠屁颠追随的朋友,如今萧重月做了这样的事,他气愤又不解,可更多的还是对宫天歌的担心。
听到她自己嘴里说出要离开漠城的话,韩玉心里难受得紧,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去年末时宫天歌在漠城一直坚守在医馆里的场景。
“也不必这么快就做决定,先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呢?”韩玉有些艰难地劝道。
哪怕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萧重月有什么苦衷,可面对宫天歌还是说出了这种话。
宫天歌笑道:“好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会见机行事的。”
……
又是两日,宫天歌一行人的马车悠悠驶入漠城城门。
宫天歌听见了外面热闹的人声,掀开了马车帘的一角,探出头去看了看。
只见他们的马车后面,是一架身型无比庞大的马车,车前悬挂着黑金色的灯笼,上面一个硕大的萧字十分显眼。
光从这架马车,就能看出这里面坐着的人想必也是非富即贵。
宫天歌的马车朝旁边让了道,停下来之后,宫天歌就能看见,这架豪华无比的马车慢慢地经过自己身边。
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宫天歌眼睁睁看着它越走越远,感觉自己的呼吸也一点点被剥夺了,艰难地放下了帘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