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心里不痒得慌?”
宫天歌正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古化打断了:“反正此事我已决定,回沧州救人是必然,断不会在漠城实行救治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很多失望的声音。
“诶!”谭卓赟又跑到了前面来,笑嘻嘻地道:“大家不必失望,我们这一趟可以带些病人回去,路费钱一个人头二两银子,想要和我们一同回沧州的,可以现在就来我这儿报个名了!”
顿时,所有人都冲到了前面,挤在谭卓赟面前,激动地举着手。
宫天歌被这些疯狂的人群推搡着,险些摔了一个趔趄,好在云逸尘迅速揽着她的腰,把人护在怀里,随后腾身一跃离开了人群,才没有被后面扑上来的人给推倒。
“诶!我我!我!我要报名!”
“我也要!”
“诶!后面的别挤啊!别挤我!”
“我要报名!我和我儿子一起!”
谭卓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笑嘻嘻地和旁边那几个人一起收下这些人手里揣着的银子,混乱之下,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谁给了几个人的,反正谭卓赟手里的钱袋子不一会儿就鼓鼓囊囊地满了。
病人们一窝蜂地涌到谭卓赟面前,交了钱就被人带到了马车上,只剩下少数几个缩在一边没能去的。
宫天歌看了看留下来的那些人,眼底的殷切和对生的渴望怎么都掩藏不住,可他们大多身后还拖着一个已经重症了的亲人,更有大部分人都已经把家底掏空了,光路费就要二两银子,他们根本就看不起这个病。
云逸尘把宫天歌稳稳地放在了一边,侧身护着她。
宫天歌轻轻拽住了云逸尘的衣角,这一个小小的扯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
温润好听的声音从宫天歌头顶响起,这样有底气而又沉稳的声音,像一股清泉,稍稍抚慰了宫天歌现在像是被烈火炙烤着的心。
“我……”宫天歌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又发现自己满腔的抑郁,根本难以和他人诉说。
自从瘟疫爆发到现在,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日没夜地诊疗,没日没夜地研制药材,可到了今日,又成了如今的局面。
看着那混乱不堪的人群,似乎没有一个人对这个唐氏医馆有所留恋,这样的事实重重地打击了宫天歌。
眼眶都发酸。
云逸尘似乎察觉到了她身上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抑郁感,顿时伸手,牵着宫天歌的手就带着她快步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口,从这里正好能看见唐氏医馆的门口。
“唐海,你知道吗?之前有一次,我就是站在这里,看着你的。”
“哪一次?”宫天歌懵了懵,莫名其妙被云逸尘拉来这里,她还有些奇怪。
“就是有个老汉,带着他快死了的老婆想要讹诈你的那次。”云逸尘双手掰过宫天歌的肩膀,让她正面对着自己,清亮温润的眼瞳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感甚至比宫天歌还要强。
“那天我看见的你,意气风发,自信笃定。不过如今是换了一个敌人,怎么就害怕了?”云逸尘的声音十分好听,如珠翠轻摇时的温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