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女人,一般男人本就难以抵挡,更何况现在,这个女人手里还端着一盘色泽诱人,油滋滋的红烧肉,每一块肉都被切割得肥瘦均匀,有酱红色的酱汁包裹着肉,不用尝,都能知道这一口咬下去,它里面会爆出怎样香甜可口的酱汁。
这饱满馥郁的馨香几乎要让这个男人的眼睛都绿了,像饿狼似的,盯着荣欣怡手里的红烧肉。
荣欣怡另一只手又拿着一双筷子,递给那男人,道:“来,快趁热吃了吧……”
“等等!”
男人正要伸出手来接过筷子和红烧肉的动作,蓦地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荣欣怡听见了唐海的声音,脊背顿时一僵,面色几不可闻地冷了冷,偏偏就这抹冷意,被这个男人收进了眼底。
男人心下惊了惊,随即就听见唐海道:“欣怡姑娘,你在我的地盘上,给他们吃东西,不得先过问一下我愿不愿意吗?”
金嫣凝正想开口讽刺,就被宫天歌给抢了话头:“当然了,若是他们真的想要吃,我也确实不应该阻拦。”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荣欣怡放下筷子和盘子,冷着脸看着三番四次打断她计划的唐海。
“我现在在做什么?”宫天歌轻轻一笑,“我现在在履行我身为一个医者的义务,我要为我的病人们负责。”
“那敢问一句?我这些吃的有什么不妥?需要你来过问?”
宫天歌走了几步,站在了荣欣怡面前。身上的狐裘被微风得飘起来了一些,已经雪势减小的雪花掉落在她那一身油光水滑的裘衣上面,手里又攥着个小银炉,看上去似乎有些柔弱。
但无端的,在看见她的所有人心里,都仿佛是像在看一株傲立在雪中的梅花,雪落枝头,傲寒而立。
“欣怡姑娘……”宫天歌眼底微冷,配着脸上这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瘆人。
“你我同为炼药师,想必不会连这么基础的道理都不懂吧?”
“你什么意思?”荣欣怡警惕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挖什么坑给自己跳。
宫天歌笑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同样和你师出天岚宗的同僚们。不知道当你还未能判定病人所患病因是什么的时候,你能否胡乱开药?能否随便让他去吃什么食物?”
荣欣怡的脸色有些泛白,掩盖在袖袍下面的手指狠狠陷进了掌心的软肉里。
这话一出,荣欣怡就知道,这一局,她又要败在唐海手里了。
“呵……唐姑娘这话说的没错,确实是我疏忽了这一条,的确,应该先询问好病人所患的病症,才能安排饮食和药物……”
“不仅如此……我看你们这些人手里端着的,不是大鱼大肉就是美酒佳酿,这些东西,给一些不知道有没有患病,患了什么病的人吃了,可就不一定是对他好还是对他们坏了。”
宫天歌幽幽地说着,语气像是在温柔地劝诫一个晚辈,可对面荣欣怡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这些百姓们这时,也才明白这里面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