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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郑先也没能抗住,病倒了。
可当收到郑先送来的信时,宫天歌却又陷入了寒症的侵扰。
宫天歌只不过是出去看了郑先一趟,给他开出了治疗的方子,回来之后就病倒在了床上。浑身发着高烧,滚烫得吓人。
可却还是感觉整个身子沉浮在一片冰海里面,冷得刺骨。
钟权贴身治疗了几日,她才慢慢好转过来。好不容易清醒了,就是看见桌上一堆的情报信,其中一封就是韩玉送来的,说自己已经离开了漠城,和赵七云前去各州府筹粮了。
她之前派了人和孙甘对接,可结果却是越来越严重,天机堂的好几个暗桩都断了,宫天歌实在是不能再在屋里待着了。
韩玉一回到漠城,就被宫天歌抓进了唐府。
“究竟是怎么回事!”宫天歌沉着脸看向韩玉,“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这些,怎么情况还越来越收不住了?你居然还趁着我昏迷的时间,跑出去筹粮?”
韩玉坐在那,被宫天歌身上恐怖的气势压迫得说不出话来,眼珠子转啊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漠城的粮食一直在告急,我和七云实在是……”
宫天歌冷笑一声,“别跟我说什么你做了,可是没能把控住情况!到时候死了人,你想要怎么办?”
“你觉得那个孙甘能做得了什么?到现在了,一点屁都没放!”
韩玉也沉了脸,他知道孙甘这人靠不住,但没想到这么靠不住!竟然趁着他和宫天歌都不能管理西北的这个空子,漠城各地就出了这么严重的病情。
“很好。”宫天歌手里握住了小手炉,身子往后轻轻一靠,眼底流出了恐怖的寒光。
“那就让我们去看看,你们两个选择的留守漠城的孙甘,究竟做了什么吧。”
宫天歌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道:“青栀,备马!”
“是。”
韩玉觉得自己的脖子刚刚明显滑过了一道凉意。
她刚刚那股强悍的逼视,直把韩玉的魂都吓没了。
他和赵七云才刚回来,都不知道这漠城发生了什么,看这样子,应该说漠城的情况很严重,可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宫天歌很快就拖着韩玉上了马车,马车冒着风雪赶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了一道道车辙和马蹄的印记。
路上马车帘时不时被外面的风雪吹开,掀起来时,宫天歌能看见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间或走过一个人,也都是瘦弱不堪,裹紧了身上仅有的几件衣服,狼狈地走在路上。
在这一路上,宫天歌的心里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一直在屋内呆着,她甚至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很快,马车就赶到了孙甘的郡守府门前。
宫天歌快步走下马车,身后跟着一个屁颠屁颠的韩玉。
还未走进,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就拎着刀,想要上前阻拦宫天歌。
韩玉大跨步上前,有手猛地举起令牌,暗黑色的令牌上面明晃晃的用金漆写上了一个“萧”字,震慑力十足,两个护卫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放下刀,单膝跪地,道:“参见将军!”
“嘁。”韩玉不屑地瞥了一眼他们,冷声道:“你们主子在哪呢?”
宫天歌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毛茸茸的白毛搔刮着她的脸,被寒风吹得肆意舞动,紧紧掩藏在裘袍下面的,是她瑟瑟发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