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僵住了身子,额头上一个血洞诡异地映在头上,他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了。几息之后,扑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再无半分生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了,王婶儿一手紧紧抓住了宫天歌的手,用力之大让她都皱起了眉头。
“他……他怎么了?!”王婶儿失声问道。
孙甘沉着脸上前查探了一番,道:“死了。”
宫天歌面色也很不好看,但很快她就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转瞬就恢复到了原先淡然平静的唐海,对着孙甘福身道:“今日多谢孙大人来捧场。这个王右,想必也是招惹了什么不能招惹的大人物,拜托孙大人收尾了此案。我带着王婶儿先替他料理了后事,就不送孙大人了。”
孙甘对唐海这番话十分满意。
他也能看出来,这王右一定是惹上谁了,可有人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杀人,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到时若是让他去查,保不齐这条小命就交代了。这个唐海,倒是也算识时务,让他别管此事。
也罢,这种权贵之间暗潮汹涌争锋夺利之事,他是真不想管,也管不了。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孙甘含糊地说自己会彻查此事,安抚了周围受惊的百姓,便告辞离去了。
百姓们渐渐散去,只剩下有些失魂落魄的王婶儿,愣愣地站在盖着白布的王右身边。
那些百姓中,有几个人,刚转出街角就被人截住了,挣扎着想要逃出去未果,便无奈被人给绑走了。
宫天歌安抚了王婶儿,让人带着她去料理后事。自己则留下处理了医馆有些混乱的局面。
这一忙就到了晚间,宫天歌伸了伸疲惫的身子,揉着一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主子,那几个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外面进来了镜三,他奉宫天歌的命令,擒住了那几个早上闹事时最活跃的,现在就等着她发落。
宫天歌疲惫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让他们招了供之后,放回去便是,一定要让他们看上去受了伤。然后让安插在漠城的弟兄们传出消息去,就说荣昌雇佣王右来闹事,见情况不对后,就命人当街杀人。”
“是!”镜三应声,可又有些犹疑地道:“那几个人,真的要放了?”
宫天歌抬眼看了他,心生疲倦,这人怎么这么猪脑子?
“按我说的做便是。”
镜三感觉自己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丝嫌弃……
他好歹也是镜字号暗卫里排行老三的,就算比不过镜一,那也是佼佼者了,怎么到这儿好像就一直被主子嫌弃呢?
镜三得了令就下去了。
宫天歌看向窗外的夜色。现在不算太晚,许多酒楼商铺还亮着灯,路人熙熙攘攘,早上的那一件事好像就是一颗跌入湖面的小石子,激起了淡淡几圈波纹后就消失不见。
似乎人们的生活还是照常继续,谁死了、凶手是谁、谁在难过、谁在高兴,似乎和这个纷扰的尘世并无相干。却又恰好地组成了它……
可事情终究还是变了。
王右闹事就是敲响她和荣昌之间战鼓的战锤,从今往后,和荣氏医馆之间的争斗,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