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背光而立,黑衣上似乎镶上了金边,墨发高束,自带一股张扬的气场。
而在萧重月眼里,宫天歌就仿佛一个突然从画里掉出来的精灵,有些慌乱还有些脆弱。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又迅速全副武装。
意识到眼前的人对自己的防备,萧重月莫名有些烦躁。
“你叫我来做什么?”
“你可以算乔余深的账了。”宫天歌道。
“我要是算他的账,得把自己的灵力调到一个十分紊乱的状态,还得让自己受点内伤,你想没想好怎么善后?”萧重月目光微寒地道。
“喏。”宫天歌甩出一个玉瓶,正好被他稳稳接住。
玉瓶还带着温热,萧重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姜黄色的丹药,一股浓郁的灵气顿时散出来,他只轻轻一闻,就顿觉自己体内的灵气都运转得快了些。
“这是一枚温灵丹,帮你调节紊乱的灵力的。等乔余深解决了,你负责收拾乔家,我负责去找徐莫天的大儿子,徐扬帆。”
萧重月听到她要去找徐扬帆,轻笑出声:“你倒挺会挑人。”
徐扬帆性子懦弱,如今徐莫天和徐扬川死了,徐家按嫡长继承就要落到徐扬帆手里。
也幸亏徐莫天是个善猜忌小心眼的人,生前把自己的亲戚关系们清理了不少,眼下徐家就只有徐莫天一族独大,剩下的都不成气候,随便打发就能完事。
“等这边结束了,我还得闭关一段时间。”宫天歌低下头看着暖手炉里星星点点的火光。
萧重月点头表示知道,“你的妖凰剑,有下落了。”
宫天歌猛地抬头:“在哪?”她感应得到妖凰剑在洛水城,可却感应不到具体在哪个地方。
“在洛水城城主洛林的女儿手上。”
宫天歌眯起眼睛,冷声道:“洛清音?”
“是。前些日子有人看见她在街上炫耀这把剑。”
“呵,也不怕失了手伤了自己……”
萧重月顿觉房间内的寒意陡增,宫天歌此时就像一个冰桶,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冷气。
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自己体内的伤绝对不能有情绪波动。可愤怒和从心里凉出来的绝望还是像洪水猛兽,吞噬了自己的理智。
当初,她和宫玄来到洛水城,洛水城城主携爱女迎接。
洛清音一副纯良的样子,温温柔柔地对她说:“多亏了们这些英勇的将士们,才保住了洛水城这一方边境。”
还热情地与自己攀谈,语气中丝毫没有嫉妒和阴谋。
谁知道转过头,宫家成了皇室的敌人,洛水城马上就抛弃了前一天还在嘘寒问暖的“将士”,大开城门放了墨家和端木家的军队进来,任他们对宫家的族人肆意屠杀。
他们宫家前赴后继累到晕厥的下场,就是被这些见利忘义的小人当做一块向上的垫脚石吗?!
还堂而皇之地霸占着宫家的东西……
“他们心里,就不会有一丝丝的心虚吗?”宫天歌的声音,压抑到了极致,几乎破碎而又沙哑。
“不是世人皆如此,而是这个皇室已经腐朽,才把整个世界都颠倒了,我们要做的,才是匡扶正道,让真正的有识之士成为领导者,让正义当道,仁义横行,解救蒙受冤屈、遭遇不公的百姓,解救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中的人。”
萧重月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像一束光,破开了宫天歌眼前的阴霾。
许久,才响起那几乎破碎,但十分坚定的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