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什么东西,就打发个人回家里喊我啊。”
茅草屋就建在棚房的旁边,隔了不远,就是水渠,不远处便是河。
她家里一动工,桂花里的人就听说了,这些屋子是用来看兔子的。有些对兔子厂有想法的直接偃旗息鼓了,还有一部分人,想趁着现在还没建成茅草屋子,先干一票,再远走他乡讨生活的,他们以后不回辽东就是了,就是沈将军知道了这事是他们干的,也无可奈何。
看着辽东现在这个样子,估摸着又得是个荒年。反正到时候大家都没有活路了,与其跟着灾民逃荒,不如现在先干票大的,说不定盘缠还能凑起来呢。
虽说兔子厂里的工人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但是他们个个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他们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个小贼付诸行动了。
俩人想着,他们没本事去宅子里偷钱,难道连只兔子都偷不到吗?
当他们抹黑到达第一间棚房的时候,正要撬门,就觉着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子。他拿着布袋朝着右侧喊道,“我正开着门呢,等会啊。”
“你到底会不会开门啊,不会开的话我来。”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两个小贼直接被蹲守在这里的工人敲了闷棍。然后将他们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栓在了门旁附近的树上。
等两个小贼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俩人泪眼滂沱的对视着。然后想解开身上的绳子。因为两人是绑在一起的,扯了半天就是非但没有解开绳子,反而让两人绑的更紧了。
两人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彼此,现在俩人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兔子厂里的工人赶紧出来个人啊,快点给他们松绑。
清晨,桂花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起来了,庄户人家最要紧的就是地里的营生了,陆陆续续的去地里看庄稼的长势,途中经过小岚家兔子厂的,都会习惯性的往她们家这边看上一眼,就看到了树上绑着的两人。
胡老汉还揉了揉眼睛,这才肯定自己没看错,树上的确绑着两个人,嘴里还塞着布条呢。
小岚在家里睡了个好觉,对于昨天晚上的事,一无所知。知道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二姐,赶紧出来啊,外面好热闹的。”小文对着正在洗脸的小岚说道。
“怎么个热闹法?”小岚问道。
“好多人围在咱家门口哩,外头还跪着好多人呢,都在求咱爹放人呢。”小文道,“不过咱爹说,兔子厂的事,他不负责。不过他也不让我们出门。”
小岚在心里将小文的话琢磨了一圈,觉着盛轩在等她拿主意呢,要不然,凭借盛轩的心软程度,肯定就当场放人了。
她正在琢磨着,大江和小河都赶来了。
“姑娘,昨个晚上,周时出来巡夜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小毛贼,就将他们打晕绑在树上了......”大江笑嘻嘻的对着小岚说着昨晚的事情。“姑娘,你看这个事,怎么办啊?现在两个小贼的家人都跪在家门口,求着我们放人呢。”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小岚转头问向小文。
因为今天休沐,所以小文今天也不用去私塾了。难得家里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他也没有读书的心思了,围着小岚身边转悠着。
这时听见小岚问他,他想也没想的就答道,“送官,他们都是贼,送到官府去,让官老爷判罚。”
小岚听了后,摇摇头,对着小文道,“不对,再想。”
小文蹙着眉头,纳闷的道,“为什么不对啊,先生都说了,盗贼窃抢,一律由官府缉拿查办啊。”
小岚看着弟弟清澈且愚蠢的模样,决定得给他好好的上一课。“官场上也是有人情世故的,”小岚将弟弟拉到跟前,问道,“我问你啊,这贼送到官府中,就一定会被判罚的吗?”
“那肯定啊,周叔可是将他们抓了个现行啊。”刚才大江跟小岚的谈话,他就在跟前,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因此他也知道的事情的进展。
“人是我们抓的,要是他们俩反咬一口,说我们家仗着沈将军的势,胡乱绑人怎么办?”小岚笑着道,“说他们俩只是经过了我家的兔子厂,就被周叔不由分说的敲了闷棍,绑在了树上,你们这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这......”
“还有啊,就是这两个小毛贼被依法判了,咱们家自然是高兴了,可是他们的家人却会恨透了我们家,咱们可以不在意这些,顶多以后我们出入的时候,小心些便是了。但是我们抓贼的目的是为了让兔子厂不再遭贼,告诉他们,就算咱们家不仗着沈将军的势,靠咱们家的自家人,也是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保护好咱们自家财产的。”
小岚认真的摸着小文的头,语重心长的道,“此举在于震慑,而不是为了惩戒。”
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些人,官府是一定要送的。但是这次可不行,小文似懂非懂。
“行了,你就紧跟着姐姐吧,一会把咱爹、咱姥爷、舅舅们都请过来,让大家伙都看看,咱们盛家在这十里八村的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咱们家有的是人。”
小文响亮的应了一声,“好。”
等小岚慢悠悠的洗漱完毕,再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饭,就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张氏抽空抬头看了闺女一眼,见她这做派,不由得抿嘴一笑,她家这闺女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这孩子这么气定神闲的,可见是个能沉得住气的。看来她一早晨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盛轩刚看完庄子上的鱼塘回来了,看见闺女的做派,不由得抿嘴一笑,这孩子倒是能沉得住气,白费了他今早的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