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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哀恸,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到了脸上。
男子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公子可满意了?”语毕,便自顾转身离去了。
离歌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青竹挤开喧闹的人群,小心的唤着她的时才恍然回过神来。
“公子,你没事吧?”方才不是离得很远,青竹把她方才咄咄逼人的一幕全都收入了眼底,在感慨男子不幸的同时,不禁有些怕怕。
“没事!”离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中的陌生男子。
不是楚煜!这个认知让离歌本来澎湃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离歌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可是细细去回想,又没有什么异样,那男子的穿着、身形、还有发饰都和刚才自己在董香阁里面看到的一模一样,就连那嘴巴,都是一样的薄唇。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离歌收回视线,拉着青竹便启程回宫了。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一隅幽静的拐角巷道里,符逸站在那里。而在他前面站着的正是方才同离歌纠缠的人。
只见那男子身子动了动,原本颀长的身形陡然矮了小了好几公分,紧接着,他伸手衣领里面探去。
“嘶~”的一声,一张人皮面具静静的躺在了他的手中,他朝符逸抱了抱拳:“公子,为何还要属下去迷惑那位公子?”
符逸笑了笑,看着离歌离开的方向:“公子?那可不是什么公子,她锦元国的安阳公主。”
符逸前面的男子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刚才的追着殿下的居然是那万恶的安阳公主。
有趣!有趣!符逸不禁想起了岑衍对凌安阳的评价,本来他还以为是岑衍夸大陈词了,不想今日一见,这安阳公主确实变得有些不一样,眼睛变得清澈了,还隐隐透着难掩的聪颖光芒,就连带着脾性,也有些不一样呀!
早年,符逸有去宫里看过楚煜,正好逢上了凌安阳在侮辱殿下。犹记得那会儿正是寒冬时节,她让人把殿下绑起来,浸在锦阳宫后面的荷花池中。他和岑衍以及少清就站在暗处,看着那凋败的荷花,以及那里冻得脸色发紫的殿下,都不忍心再看。
可是,那会儿年仅十一、二岁的安阳公主却兴致勃勃的让人往楚煜身上浇冰水,笑得很是开怀。
记忆太深,以至于近日听到岑衍安阳公主性情大变,恢复了殿下的食银和膳食,还给受伤的殿下请了太医,另外在深夜的时候,还偷偷溜到殿下的院子里面照顾殿下……并不是很深厚的事件,可是在有了之前的对比,这些就显得很难能可贵了。
对于岑衍提及之前在面对血狱堂追杀,殿下如何护着凌安阳的话,符逸一直秉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现在,他完全相信了。
符逸不禁想到方才在龙云阁外面,殿下即将离去的时候说的话——“准备点冰皮桂花糕,送到邬王府,道歉礼”。
道歉礼?这找茬的可是安阳公主呀,殿下这意思明摆着是想借小郡王之手把桂花糕送到宫里给安阳公主呀!
殿下这小心思,符逸可是一眼便看穿了。惊讶之余,不禁感叹,殿下这是心尖上要有人的节奏啊。
只是……符逸不禁想到嘉瑜关那边的毕夏郡主,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