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我知道这个问题一旦我确定要恕罪,那么母亲必定要和我一刀两断,因为这种事情我根本无法向母亲解释清楚,因为这里所有的东西,我才是目前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任何人没有资格乱来,或者说,母亲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和我讲道理,母亲其实严格来说,比我更加自私,我有时候觉得,母亲简直就是一个变相的自私结合体,我就是如此认为的,所以最终我的前路会怎么样,现在我要抛开,如果我就是回礼泉来赴死的,那么这件事情,其实太好处理了,完全不需要我进行任何的思考。
所以我又点燃一支香烟,这麻木至极的抽了几口,这才嬉皮笑脸的开口:“我姑父和我姑姑能养婆你一生,能给你养老送终吗?”
“那肯定了。”
奶奶是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就给出了我这四个字,我听后猛烈的吸了一口香烟,然后转头看着黑色木柜上爷爷的老相,对的,爷爷依旧在老相里开心的笑着,我相信,这可能就是爷爷的决定,所以我开口:“婆,我们家有香没?我想给爷爷上香。”
奶奶或许这会还没有回过神吧,所以又说着:“事情你要赶紧处理,现在卖地的就剩你妈一个了,就因为你妈的原因,一下子害得所有人都拿不到钱。”
我听后只是苦涩的笑笑,我能感觉出来,奶奶对于这笔钱特别焦急,或者说是姑姑对于这笔钱很是焦急,所以我说着:“嗯,我一会先睡觉,很久没有睡觉了,我晚上就回去找我妈商量一下,而且我还得去拿户口本,我身份证丢了,要****的。”
奶奶听了之后,这就赶紧给我掏了几百块钱,说是我这么大个人了,身上就可怜的只剩五毛钱了,说出去都不怕别人笑话什么的,我可是毫不犹豫的就接过了这几百块钱,因为我也是无比自私的,现在的我需要金钱,是的,金钱可以买香烟抽的,我需要尼古丁,因为这种家事,这种分地的事,实在是太他妈的可笑了,人人都只会想到自己,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即便母亲是位变相的自私结合体,但是她毋庸置疑的是在养着我两位妹妹,两位妹妹不花钱吗?开什么玩笑,可是奶奶口中所说的所有话语,只是向我陈述了母亲的不对,除了不对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话语了,所以奶奶现在的做法,其实是在终结我们早已家破人亡的郭家,也可以说,姑姑为了钱,已经开始变相杀死我们郭家这个存在了,一旦这样分钱,我们郭家必定就不存在了,我知道的。
我将这奶奶给我的几百块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又看着爷爷的老相,其实我现在很想念爷爷,我知道这种事情要是爷爷来处理,一定会大公无私的,是的,爷爷就是这种人,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而我们任何人,包括我那位早已去世的父亲,即便父亲现在复活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保证父亲也是会存在私心的,其实从盖房子这一件事情上,我就完全可以衡量出父亲的自私程度,但却好像是为了我与所有家人一起,只是父亲他没有预测到他自己会离开人世,而留下孤独的我不知所措罢了。
想到这些的同时,再次凝望着爷爷老相里的微笑,我突然就此欣然一笑,这次的微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就只是微笑,真的除了微笑以外,就没有了其他的任何情绪。
然后我就躺在了奶奶家这独特而又温暖至极的大棉花被子里,可是心情却突然又非常复杂,又是害怕到心惊胆战,因为或许只有天知道,我若按照奶奶的意思,按照我自己赎罪的思路来处理这件卖地的事情,那么如此伤害母亲,母亲到底会把我怎么样呢?母亲会彻底失控吧?因为比起奶奶来,其实母亲更需要金钱,因为母亲还有两个妹妹呢,妹妹还在上学念书呢,这种概念我还是可以轻易理解到的。
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其实根本别无选择,这件事情要怪就怪母亲和奶奶之间这已经持续了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了,要是母亲和奶奶之间是正常的婆媳关系,那么哪有最后父亲的跳井,哪有今天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吗?卖地的钱一家人拿了,去做个什么生意,一下子我们这穷人的命运都能改变了,可现在这些幻想终归只是幻想而已。
而且当时我若没有记错的话,十几年前,母亲与爷爷奶奶之间的恩怨就是因为姑姑和我自己引起的,或者说我和姑姑是***,根据母亲的说辞是,我那六岁过年要吃锅里的鸡腿,姑姑不给我,骂我,所以母亲出房间和姑姑她吵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最后那年的过年,我就成为一位没有任何人要的孩子了,一个人在大年三十晚上,穿着单薄至极的衣服,在那大雪纷飞的寒冷夜里,在垃圾堆里找冰冷的食物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