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说:“我哪是生气啊,我都快要气炸了,在里面,我听琼子讲了她的故事,听完把我气的啊,我恨不得飞到那个家伙面前把他掐死,这么善良的女人他都欺骗,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要是不是人,那我就用百鬼撕咬阵将他折磨致死。”
信听贺茂优作把话说完,然后问道:“如果是人呢?”
“是人?那我就把他……”贺茂优作声音戛然而止,如果是人的话,那他有啥办法?杀了他?他好像还没杀过人,杀人有点违背他一直坚守的阴阳之道。
见他沉默,信摇了摇头,指着树说:“这个世界就像一棵不断生长的巨树,那些鬼怪神魔就是各种各样的虫子,我们负责处理这些虫子,坏的和对树有威胁的都杀死,好的和没有威胁的留下。”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低沉的说:“而人,就是这棵树上的树叶,人会生老病死,树叶也会,如果是自然的生老病死,那就不用去管,但如果一棵树叶想要破坏这棵树,那我们就应该去管。所谓阴阳之道,便是均衡阴阳善恶。”
贺茂优作听了眼睛逐渐睁大,在他的教育当中,阴阳师只负责处理鬼怪,而普通人的事则交由普通人来做,只是他们尽心尽力的处理鬼怪,但那些处理普通人的人,却有一小部分不尽心尽力。
一想到这个,他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叹息,或许是为了一小部分人,又或许是为了被伤害的人,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信拍了拍贺茂优作肩膀,摇头说:“按自己的心走,去寻找属于你的阴阳之道,任何一个人的阴阳之道都不相同,唯有自己找到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哪怕那在别人看来有些可笑。”
“是!我明白了。”贺茂优作点点头习惯性的准备感谢。
突然他想到是信在跟他说这些,于是他又抬起头盯着信眼睛说:“怎么突然感觉你怪怪的。”
信无奈的看着他,问道:“哪里怪?”
“不知道,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贺茂优作后退一步打量着信,打量了一会儿,他突然又瞪大了眼。
不过他并没有说,因为说出来可能会让信感到尴尬,信是他朋友,而不是他父亲和老师。
深吸一口气,贺茂优作望向远处的山野,说道:“我想去追踪那个该死的家伙,想把琼子给他的一切都夺回来。”
信也转过身,听了后说:“是应该夺回来,好运不应该交给那种人。”
贺茂优作脸上露出喜色,他用和仓木樱一样炙热的目光盯着信问:“你会帮我的对吧?”
“嗯……”信习惯性的点点头,刚一点头他就疑惑的盯着贺茂优作说:“这不应该是你事吗?”
“什么啊,单凭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到他呢,就算我拉下脸回家求我父亲帮忙恐怕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吧。”贺茂优作为难的说。
见他为难,信摇头一笑,转过脸望向山野继续说:“如果单凭你的力量找到那家伙的话,琼子姑娘或许会感动的做你的式神,又或许她会以身相许嫁给你。”
贺茂优作涨红了脸,他回头偷偷的看了眼后面的山洞,见没人后才喘了口气说:“你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信笑着,望着天空的那成双成对的白云说:“只是突然想这么说。”
“真是个任性而糟糕的家伙。”贺茂优作笑骂一声,随后正起神色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信同样正起神色,直视着他问:“找到他你又会做什么。”
贺茂优作眼睛一迷,他用灵气摘下来一片枯萎的树叶。
看着树叶,信点头说:“我可以帮你,不过我需要一些线索,单凭木村拓哉这个假名所能找到的也就只有那个偶像明星。”
“你需要什么?”贺茂优作迫切的问。
“各种有用的线索,你可以找琼子索要一些他送给她的物品,这样我可以施法寻找,只要他的在这个世界,就绝对能够找到。”
“好!那就说定了,我这就去找她讨要。”
贺茂优作转身绕过鼓着脸的仓木樱直接走进洞穴。
听他的步伐消失,信才转过身准备将之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结果他刚一转身,就看到仓木樱脸鼓得像河豚一样。
见她这般,他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仓木樱张开口吐了口气,她总不能说她嫉妒贺茂优作跟他聊天吧,明明是她先认识他的,怎么感觉他却跟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关系那么好。
怀着复杂的心情,仓木樱转身直接走进洞穴,离开时只留下了一句话。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就最好不要管。
怀着这样的心情,信摇摇头转身继续欣赏山野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