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皇帝硬生生说成了有心机有歹心,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抓起了顾芳宜的脖领子,低吼道:“你原本可以像芙蓉花一样明艳单纯,但你却自甘堕落,和江氏学那些害人的把戏,不拿姐妹的性命当回事,犹如一张白纸被墨水浸湿一般,父亲留你性命已是尽了你们父女的情谊,可你非但不悔改,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顾芳宜是见过顾湘宜动手的,当时面对着她,柴春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现在她也很怕顾湘宜会松开扯着她领子的手,抡圆了巴掌给她一下。
所以她拼命的向后缩着,喃喃道:“不是的!我才不是有心机的人,我是被逼无奈!我不过是想要好一些的生活罢了。”
“你根本就不是能满足的性子。”顾湘宜一语点破了实话:“若是你杀了我,你还会费尽心机去讨世子的欢心,得嫁高门后你会用残忍的手段对付那些妾室以及妾室所生的孩子,自己有了儿子后便会想着争一争家财,倘若碰上个硬茬子似的婆母,像你这般心狠手辣的人敢说不会对她动杀心?”
“你走的每一步,都印证了你的性格,你还狡辩什么!”
随着她猛地松开了手,顾芳宜就如软绵绵的纸片一般,瘫在了地上,无声哭泣。
很快,顾以涛就搬出了织碧园,即使他自己再不情愿,还因为这件事跟许隽荷大吵一架,骂她不过是个妾室,也敢管这么宽?还说她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也敢对伯爵的儿子指手画脚?
许隽荷怕顾湘宜,但她并不怕顾以涛这种没有了指望的,干脆说道:“我若是有儿子,他定不会像你这般无能透顶!你也不过是个妾室生的罢了,江氏到现在还关在庄子里,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吧?”
听见这句话,顾以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不知道的是,江如画在三天前,已经咽气了。
多年好吃好穿的生活过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突然将她弄去了庄子里,每天穿粗布衣裳,吃粗面的窝窝头,连个肉腥都尝不着,顿时她就病了。
这一病,就病了好几个月。
原来是心病,慢慢的心病上又添了身体的毛病,郎中看过了但只说让她想开点,写了张方子结果熬出来的药苦的难以下咽,江如画一生气打翻了汤药碗,索性看管她的婆子就不给她熬药了。
当时她候着:“若是伯爷知道了我病重,知道我在这儿受苦,你们看他怎么收拾你!我两个儿子和女儿可都在外头呢,我等着他们来接我,用大板子抽死你们!”
结果狂傲的话还没说几天,她就病的爬不起了榻。
天气越来越炎热,她身上难受,食欲也差极了,每天不过喝一碗粥,剩下的就吃不进去了,一个婆子给她熬了一点肉汤,结果喂下去她压根尝不出肉的味道,细小的肉末都难以咬碎。
后来没挨过几天,她就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