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初同家里的绣娘学了半个多月,在绣毁了三个扇面后,终于绣成了这把扇子。而在季老夫人的生辰礼当天,这把扇子却并未送出去。
因为当天季老先生突发疾病,当天倒在了地上,吓得宁初顿时手脚都麻了,自然也就没了送礼的好时机。团扇一直在盒子里装着,本应没有再见天日的那天了,可临走前宁初还是将团扇送了出去,只是送给的并非是季老夫人,因为季老夫人当时忙于为季老先生请郎中奔波,所以她送的是季棠。
季棠当时也忙的脚打后脑勺,接过这扇子连细看一番都不曾就放了下来。后来的许多日子,季老先生缠绵病榻,生生熬病了季老夫人,季老夫人先行离世,季老先生也熬不住了,便跟着去了。
而今这把扇子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被石榴如此犀利的点评,顾湘宜心里乱的如同腊八粥一般,乱糟糟的什么都有。
不用细想也明白,这团扇定然是季棠送的,上次在玿笔斋她救下了重伤的季棠,又留他养病多日,这份恩情以季棠的性子不报是不可能的。
可为何偏偏是送来了这个?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见自家姑娘看着这扇子入神,石榴问道。
“没什么。”顾湘宜将扇子极快的放回了盒内,又将盖子盖上。
他是知道了些什么?是试探?是怀疑?难道他知道宁初还没死?或者说,他知道宁初变成了顾湘宜,可他不能张嘴直接询问,所以用了这样的法子?
琐碎的许多事都被串联到了一起,然而顾湘宜就是不明白,如雾里看花似的,眼前的一团迷雾总是散不尽,让她有些懊恼。
而敬德公府内,年前护送贺礼已经是习惯了,不管身份高的还是身份低的,不怕被人议论或是被挑理,那大可不必送。但有些同僚好友不能不顾及,有些亲戚妯娌不能不应付,喜欢的小辈送两支珠花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大家伙儿心知肚明,何乐而不为呢?
左右送出去的又能收回来。
易家也正在准备贺礼,只是易景枭要送的人并不多,不似方玉春一般,为了替易景彦结交权贵,几乎是用了大半私房重金买了好些贵物。
圥茶见自家世子没有送东西到六姑娘身边的意思,不悦的说道:“世子都想着给忠毅伯送礼了,那六姑娘怎好落下?若是六姑娘巴巴的盼着世子送礼,记过世子压根没这个意思,那她得多伤心啊?”
禅矜很用力的踹了他一脚:“你是六姑娘身边的吧?事事向着她说话,要送礼怎么不见你掏钱?”
圥茶回了他一个鬼脸:“世子要是有那份心,银钱自然不会少,用得着我?”
“你快别操那份儿心了。”禅矜瞪着他骂道:“我也瞧着六姑娘不错,可人好不好咱们世子喜欢最重要,他既然没那个意思,你又多什么嘴?”
说完,禅矜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易景枭,接着又与圥茶对视。
圥茶心里说道‘果然是开窍了,知道和自己一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