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敢议论!但若是你家姑娘不愿,那就随他们议论去,爷我可不管。”
这般无赖,真是让人气愤。
周围围着的百姓都惧怕那说话男人的背景,哪怕是替马车中的女子气愤也不敢多说,还有好些嗑着瓜子拿着烧酒的男人使坏心高喊两句:“贺家姑娘啊,你就从了吧,进了孟家做妾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就是,凭你的身份别人家怕是也进不去,妾室不做还能当正头夫人不成?”
议论声将马车内轻轻的抽泣声掩盖,顾湘宜蹙紧了眉,对此事气愤不已。
这么多百姓在场,一人吐口唾沫怕是贺家二姑娘都活不下去了,那群人明知谁对谁错,可却都帮着坏人为恶,将人家清白姑娘往死路上逼。
这还不是最让她站不住的,当绕一圈瞧见那男人的正脸时,顾湘宜捏紧了石榴的手。
孟绍元,御林军统领孟凡林的独子,在这京城内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在百姓口中名声差的如空中的尘埃,被他看上的姑娘家,哪怕是不从了他名声也毁的差不多了,无人敢娶。
怪道适才听他说话耳熟,原来是熟人!
宁远江看不惯他这副做派,别人顾及孟凡林的脸面,不敢对孟绍元的作为说什么,但宁远江不惯他那个毛病。一次在街上碰见他欺负良家姑娘,直接一巴掌下去,将孟绍元的嘴抽歪了,半个多月才勉强好起来。
这件事让孟凡林对宁家结了仇怨,当皇上派他去围剿宁家时,他自然是出了不少力的。
人群中的顾湘宜半分不显眼,她冷冷的盯着孟绍元,心中恨意滔天。
脚步已经迈了出去,顾湘宜刚要为马车中的少女发声,对面却先走出一男子:“堂堂御林军统领之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逼迫良女为妾,孟统领就是这样教导儿子的吗!”
顺着声音看过去,顾湘宜眼眸一缩。
又是个熟人。
人群中的季棠给人一种‘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感觉,待人温文尔雅,不偏不倚,腹有诗书聪明好学,将玉的内涵和松的气质都结合在了一身。
宁初的武是宁远江亲教的,而文则是在季家由季老先生教的,季棠与宁初年岁相仿。后来季老先生去世,季家一时间落魄下来,只有宁家愿意拉季棠一把,替他开了一所书院,在里面可教授一些学生学问。
此刻的季棠倜傥如从前,可眉眼间的憔悴却也很明显,可见最近每一夜他都没休息好,整个人瘦的几乎脱了相,棉质的宽袍穿在身上好像空荡荡似的。
孟绍元不悦的看过去,见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季棠十分不忿,叫嚣道:“怎么着,季大学子还想教训我一番不成?”
季棠不语,眼神却死死的盯着他。
冷笑一声,孟绍元将刀子扔在了他脚边,指着自己天灵盖说:“我父亲手下的人前两天丧了命,凶手就是将刀子捅进了他的头盖骨,你要是有骨气你也来,没有就别在这儿废话!”
他一个从小习武性子狂傲的武士,还能被一个文弱书生吓住不成?孟绍元的眼神十分挑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在顾湘宜打算为季棠解围时,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季棠弯身捡起那把匕首,冷眼看着孟绍元,竟然抬步走向了他。
此时不仅是孟绍元,连顾湘宜都是微微一愣。在她心中季棠一直都是个书生形象,她曾经还笑话他肩上不能抗大事,写写诗读读书便是一生的作为了,但今日瞧见拿着刀子的他,顾湘宜感觉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一番。
两个男子个头相差不多,只是一个很壮,一个很瘦。走到孟绍元面前,季棠连眼都不眨,举起手中的刀子,刀尖冲着孟绍元头顶,猛地落手。
在此之前孟绍元只是想给他一个难堪,就算他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谁又敢在大街之上杀御林军统领之子呢?除非是不想活了。
可真到此刻他却不得不害怕,看季棠憔悴至此,万一人家一直磋磨自身,就是不想活了呢?
在刀子碰到头顶的一瞬间,孟绍元连忙蹲在了地上,双手护着头大喊:“你疯了你!你竟然敢杀我!”
“我杀你了吗?”季棠冷冷一笑,将刀子扔在了他旁边:“以为你有多硬气,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你父亲在皇上跟前得以重用,与你又有何干?品性丑恶,别坑害了别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