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他面前,吓得魂不守舍,拔腿便跑。”
“而这女子,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临死前她还轻声唤着男子的名字,为什么他忘了我?她带着这满腔的遗憾,流着两行血泪死去了。”
“那后来呢?”
“女子也来到冥河,痛哭不止,彼岸花再次回应了她,‘你究竟何事如此伤心?’。女子道,‘彼岸花啊,彼岸花,可曾有一个男子对你说,他不会忘记自己的妻子?’。彼岸花说是。女子又道,‘那他为何不肯认我,哪怕他和我说一句话,在我临死前来看看我也好啊。’。彼岸花道,‘我很欣赏你们的勇气,我愿意帮你找到答案,可是你要再等三十年,这三十年间,你无**回,要在这饱受三十年的痛苦,你愿意吗?’。女子说,‘我愿意,在不看清那个答案之前,我无法放下对他的爱,即使转世轮回,也会痛苦一生。’。于是彼岸花道,‘我要你为我除草,你可愿意?’。女子点点头答应了。从此女子就在冥河的彼岸,天天除草,可是这彼岸本来无草,但在这女子的眼中,这杂草除了又生,似乎无穷无尽,就这样,过了三十年。”
“有一天,彼岸花突然对女子说,‘你要等的人来了,就在那里,你在这看着,不要说话,答案就会出现在你眼前。’。女子激动的无以复加,终于那个她等的人来了。原来过了三十年,男子转世后的人也去世了。他走到奈何桥前,举起孟婆给他的忘情水一饮而尽,分明对前世没有任何留恋。女子急了,向桥上人喊道,‘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男子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通向了那转生的门。”
“彼岸花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子,淡淡道‘没有什么事忘不了的,爱情也是一样,即使有来生,没来世,你即使记得,而他却忘了。跟真的忘记又有什么不同呢?’。”
“所以,爱情本是一场痛苦的轮回,有与没有又有什么不同呢?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作如是观。”戒贪淡淡的说下这番话,双手合十,“既然如此,不如早日脱离苦海。”
方天成听了戒贪的话,沉吟半晌,道,“大师,我不认同你的说法。”
戒贪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我不懂什么前世今生,只知道珍重当下,大师所言太过虚妄。”
“但即使只有今世的痴恋,也是苦海无涯。”
“虽然说痴恋注定是苦果一场,但既然生而为人,又怎能没有爱呢?”
“为何如此说?”
“人活于世,本就是欢时少,悲时多。如果在悲伤之时能有一个笑脸为你盛放,身边总有一个人知你冷暖,懂你悲欢。那这个悲伤的世界岂不是多了一份温情。再者饮食男女,本就是人之大欲,怎能要求人人都放弃爱情呢?”
“施主言之有理,但若是一段孽缘,还死咬不放,互相纠葛,岂不是自添烦恼?明知会失去尊严,失去自由,还是一意孤行,最后伤害的是两个人。”
“我认为,只要是一段感情,那就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即使是撕扯到白头,彼此折磨一世,只要心里有爱,那么一定会修成正果的。”
戒贪大笑道,“施主本是有大慧根之人,日后定有大福,但却今生注定为情所困,这一切因果贫僧怕是讲不出什么了。只有靠你慢慢体会。”
方天成大为困惑,似乎是这老僧争不过他,但却似乎这老僧有着看破一切的豁达。他丝毫没有争辩得胜的喜悦,反倒是对这老僧又敬佩了几分。
戒贪转过头看向刘不渝,“刘施主,方才说的,你可曾听懂了。”
“弟子懂了。”
“我知道,不得到一个结果,你是不会回头的。”
“是。”
“那就去吧。”
“您,让我去?”
“我本拦不住你,又何必再劝。只是记住,如有回心转意的一天。贫僧定在崇圣寺等你。”
“弟子谨记。”
“三哥,你又何必如此敬他?”一身浑厚的声音传过来。
是徐云野。
“我已听了半天,早有一肚子话要说。”
“三弟,不可造次。”
“无妨,来者是客,我倒想听听这位英雄要说些什么。”戒贪微笑道。
方天成看向徐云野。
他已是横眉怒目。
究竟他要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