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遥指西南。
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前行的旅程。
纵使前方再多的艰险,也必须向前。
方天成登上马车的一瞬间,再次看向了那汹涌的钱塘江,前方的路,也会像这奔流的江水一样吗?
与平日的马车不同,这个马车大得多,他将头探进去,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惊呆了。
马车里的装潢相当别致,坐垫都是纯白的狐狸皮毛,里面一个大柜子,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这,难道我们是要旅游去吗?”
“没什么,既然要再一次去那个地方,自然什么都要是最好的。就算死,我也要死个痛快。”刘不渝淡淡地说,“来吧,在漫长的旅途中,至少还能喝几杯。”他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
方天成向来是爱酒的,可这一次,他却难以喝下去。
徐云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好酒。”
“二十年竹叶青,特意准备的。”刘不渝也倒了一杯。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可车内却安稳如平地。
刘不渝起身,又从柜中取出一张地图。
“现在,我们在这里,如果马车一直开动,那么不到半个月,我们就能到。”
“竟然这么快。”
“我的武功未必是天下最好,我的消息也未必是天下最灵通,但我的马绝对是天下第一快。”刘不渝大笑,“所以既然旅程刚刚开始,你为什么不喝一杯呢?”
方天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倒了一杯酒。
时间,就像马车的轮子一样转动的飞快。
转眼间,一行人已到了大理。
大理,一个历史悠久的名城。在很久之前,他曾是一个辉煌的帝国,但随着历史的变迁,现在的大理只是大明的一个城市。
古大理国由段氏掌握,他们有一个传统,皇帝基本都要去当和尚。自然,大理也成了佛教名城,寺庙林立。
当然,其中最出名的还是崇圣寺,曾有九位大理国王在崇圣寺出了家。
这座雄伟的寺院,到了今天还是依然壮观。
现在,徐云野他们就在崇圣寺前。
“三哥,为什么要在这停下来。”
“多年前,我来到苗疆,几乎丧命,是这里的住持救了我。”
“是这样啊。”
“本以为没机会感谢他了,没想到我又一次来了。”刘不渝淡淡道。
他走到庙门前,轻轻地叩响。
门内走出一个小和尚,看着还是新刮的头皮。
“施主,您找谁?”
“我找戒贪住持,你就说,有一位难舍尘缘的故人来访,他会知道我是谁的。”
小和尚似懂非懂,摸摸头进去了。
过了片刻,门再次开了。
一位迟暮的老僧,出现在了门前。
“刘施主,别来无恙否。”
“我还是那样,大师可还好吗?”
“阿弥陀佛,说实话,贫僧不愿在这里见到刘施主。”
“可我还是来了。”
“请到寺内来吧。”
几人跟随老僧到了会客间,果然是古色古香,正中央有一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着些看不懂的图画文字,只能隐隐看出像是一只九色鹿。屏风下面是一个蒲团,边上香炉正徐徐冒出香烟。
老僧吩咐小和尚拿来几块蒲团,又示意众人坐下。
“慧远,去泡几杯茶。”戒贪住持道。
小和尚便点点头,“是,师父。”
戒贪见慧远走出去,缓缓道:“刘施主,还记得贫僧二十年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大师说过,要是我愿皈依佛门,偿还旧孽,便到崇圣寺来,大师亲自为我剃度。要是我难舍尘缘,便终身不要再踏足云南。”刘不渝低头道。
“阿弥陀佛,施主如今来了,可我并未感到施主愿意皈依我佛。”
“原谅弟子不能看破红尘,我虽立誓终身不再踏足苗疆,可我却不得不来。”
“为何?”
“为了我兄弟的事,苗疆凶险,我不能看着他孤身前往。”刘不渝指指徐云野。
徐云野虽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但还是不吐不快,“大师,在下白莲教徐云野,此次专为教中之事前来,是我强迫三哥来的,与他无干。”
戒贪摇摇头,“白莲教,本是我释家正统分支之一,如今却已背宗弃教,可惜可惜。”
徐云野听戒贪如此轻视白莲教,虽然生气,但也无话可说。
毕竟,如今的白莲教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更像是黑社会一样。
戒贪又对刘不渝道,“刘施主,你真的单单只为兄弟前来?”
“是,是……”,刘不渝不禁有些语塞。
“不渝,在我面前,还要说假话吗?你若愿在佛祖前起誓,我便信你。”
刘不渝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不必了,弟子确有私心。”
徐云野很惊讶,他一直以为刘不渝是因他而来。
刘不渝同着苗疆究竟有什么渊源呢?